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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三刀也席地而坐,从后将花梦紧拥在怀,下巴抵在她肩上,心知她情绪低落,便故意逗她:“新娘子,洞房了。”
花梦冰冷的身子又震了一下,过不久,莫三刀便感觉脸颊上有东西滴落,抬头看去,果不其然,这姑娘哭了。
在喜堂里时,他当众揭穿她的身份,揭穿阮岑的罪行,她没有哭;阮岑一剑刺来,她迎着冷剑护住自己,被阮岑讥讽“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她没有哭;乃至最后阮岑败于赤夜刀下,死于赤夜刀下,她也还是忍住了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哭了。
她的眼泪一串一串地落下来,每一串,都剑似的直戳莫三刀的心,他直起上身,替她把脸庞上的泪水抹净,抹不快了,索性便趁她闭眼掉泪时,低头吻住她的眼睛。
花梦被迫闭紧眼睛,眼皮上的湿润感很快被一片柔软的温度替代,她下意识抓紧面前人的衣襟,新郎官的衣襟上绣着繁复的金丝图纹,抵在指腹上,糙糙的,是与他本人十指相握的触感……她心中百感并至,一种痛被安抚下去,一种痛又涌升起来。
莫三刀的吻顺势下移,一点一点,轻啄着,慢吮着,吻过她眼睑下的泪痕,吻过她鼻尖上的雪霜,他微微抬眸,目光定格在夜色里新娘子被描得冶红的双唇上,眼眸一沉,正想动作,花梦突然出声:“我不是……”
莫三刀的脸已离她那么近,近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什么?”
他哑声开口。
花梦似乎蹙了下眉,随后手上用力,硬生生将他推开,莫三刀的心猛然向下沉去。
花梦深吸一气,收敛脸上悲色:“我不是他的女儿。”
莫三刀脸色绷紧,良久才道:“没关系,你是我的妻子就行了。”
花梦的眉头又蹙起来,像是抵触,又像是隐忍,莫三刀几乎一眼洞穿她的心思,在她张口时猛地又把她紧拥住,正色道:“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是我八抬大轿抬过门的妻子,我们拜过天地,行过大礼,你不能不认!”
他说完,再不给她置喙的余地,将人横抱而起,向旁边的芡儿道:“带路,去大少爷别院。”
芡儿正呆着,还来不及应,花梦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莫三刀脚尖轻点,几下便跃下礁石:“别动,再动咱直接在这儿把事办了。”
花梦哪里见他这样过,一时半信半疑,莫三刀便给了她个极深眼神:“不信?”
雪月里,少年眼睛里的恼怒与情欲一览无余,花梦张口结舌,脸一径地红到了耳根。
莫三刀轻笑,微微顿足,转头向礁石上撑伞呆立的芡儿催道:“快点,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懂?”
芡儿目定口呆,脸跟着也一红,却哪里还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赶下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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