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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晴薇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说话的声音大,手上的力气也大,每回给他敷药,总要给他多整出一层伤来。
他敢怒而不敢言,只好躲,躲到后来,若不是什么要命的伤口,他索性一概不管了。
同样是女人,差别怎会如此之大?莫三刀纳闷,全然没留意自己已经看了花梦许久,更没留意到花梦泛红的耳鬓。
他的视线从那双低垂的眉眼下移,移到那双纤长白皙的手上,看着那十根葱似的指头一点点地剥开他的衣袖,试探着触摸伤口边缘的皮肉,挤出脓血。
那是剑伤,皮开肉绽的,莫三刀自己看着都瘆人,花梦却毫不介意,淡然地掏出瓷瓶来,将药粉撒上伤口。
也不知她那是什么药,竟有些痛,莫三刀轻轻抽了抽。
花梦忙把他的手臂握住:“疼?”
莫三刀闷声道:“没有。”
花梦轻笑,低头凑近那伤口轻轻吹了吹气,那气息暖暖的,痒痒的,直痒到莫三刀心里去。
“你在干什么?”
他低声喝道。
花梦道:“我娘说,往伤口上吹吹气,就没那么疼了。”
莫三刀愣住。
花梦直起腰来,开始拿方巾给他包扎,语气平淡:“看来在你身上不管用。”
莫三刀脸色一沉。
其实,很管用。
小臂上的伤口处理好,便到了肩膀,莫三刀听花梦吩咐自己脱衣服,忽然间有些局促,想说“算了”
,可转念又怕被她取笑自己害臊,只好硬着头皮把上衣脱了半边,露出那孔武有力的肩膀与胸膛。
他的皮肤是很健康的古铜色,身材精壮,肌肉紧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野气。
花梦很喜欢这股子野气,索性把他另半边衣服也扒了下来。
莫三刀一惊,伸手想挡,花梦道:“别动。”
莫三刀:“……”
风声阵阵,头顶树层沙沙作响,大大小小的枯叶纷然四坠,花梦轻车熟路地替他包扎伤口,低声道:“你身上的这些鞭伤是怎么来的?”
莫三刀身躯微震,没有作声,花梦手上不停,把伤包好后,指尖顺势下移,摸住了他锁骨处的一条疤痕。
“是你师父打的吗?”
她低下头问。
莫三刀抓住了她的手,花梦以为他要将自己的手扔开,可是他没有。
花梦眼神微沉,突然很大胆地、慢慢地将整个掌心都覆盖在了那一条条蜈蚣似的疤痕上。
莫三刀赤裸的上身在山风中不住发烫。
风越冷,他越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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