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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彬瞥了眼腰间鞭子道:“我与你同去。”
孙镇与张輗也在一旁附和,王勋道:“你们早祭过了,不如留下照看嫂嫂。”
二人答应了。
江彬只带了汤禾随王勋前往浙江府。
一路经过山西、河南、南京……两人聊得投机,便也未觉着路远。
王勋的身份本有些尴尬,但有江彬这锦衣卫指挥使作陪,自是顺畅许多。
两人歇了一晚,刚要出南京城,却听一人道:“公子这扇袋别致得紧!”
江彬扭头,就见了茶铺里坐着一人,正悠然自得地摇他的描金扇,他身旁坐着的,正是江彬留在大同的那几名锦衣卫。
江彬顺了把坐骑的毛,装没瞧见,王勋却装不了,于心不忍地拍了拍江彬的肩:“我去抓药。”
说罢便牵着马朝药铺走去。
江彬将马拴在茶铺边上,瞥了眼本该在筹备祭祀的正德皇帝。
“路过怎也不说一声?”
话未完,就被飞奔来两位的衣衫不整、气喘吁吁的内阁大学士梁储和蒋冕一左一右给逮住了,几个同来的“大汉将军”
竟都落在后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两位阁老把正德皇帝拉到一边,紧箍咒似地说教了一通,这才注意到恨不得钻到马肚子底下去的江彬。
江彬对二位行了礼,义正言辞地和正德皇帝撇清关系:“我与故友同往杭州祭祖,途经此处……”
“与我私会。”
正德皇帝摇着扇子接道。
两位阁老并不想知道二人是否预谋好了,一人拽着正德皇帝一边袖子,生怕这活祖宗再跑了。
正德皇帝见老人家一脸苦样,便也不再为难,上前使劲捏了把江彬手腕:“瘦了。”
江彬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牵了马昂首阔步地走了,转身时将正德皇帝塞给他的纸条又往袖子里推了推。
王勋提了药材出来,正见了一脸无奈的江彬,于是调笑道:“江统帅真乃祸水一瓢。”
江彬掐下树上未熟的杏子丢过去,王勋接了咬一口,呸地吐了,牵着马与江彬一同往城门走。
按江彬交代买了些滋补品和金石玉器的汤禾早候着了,江彬见他另一袖里掩着支桃木簪,不禁一笑。
一路颠簸,终于赶在清明前一日到达浙江杭州。
王勋带着江彬去见他姑母与母亲,两位妇人家颇为不好意思地收了江彬的礼,随即便拉着江彬嘘寒问暖。
“倒似你才是王家孙似的。”
王勋在被嘱咐带江彬四处走走时不免抱怨道。
柳暗花明春正好,重湖雾散分林沙。
江彬望着西湖苏堤,想起正德皇帝塞给他的条子,于是道:“听闻前段时日,市舶司出了些岔子?”
王勋倚着香樟树道:“来的一路略有耳闻,说是两队倭人商船先后到了宁波,市舶司却先款待了后者,前者一怒之下夺了前者船只回国,沿途烧杀抢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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