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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愿意!”
荔慈恩立即回答。
谢兰胥含笑看向前方的荔知。
她始终抿唇不言,低垂的目光指向桌上那盏已经凉了的茶。
他清楚知道家人在荔知心中意味着什么。
她挣扎着走完三千里流放,所思所想只有为双生子复仇。
骄傲如她,为了一个又一个的弟弟妹妹向他屈膝求情。
他不相信人所说出的承诺,但他难免会被做出的行为打动。
在他看来,荔知心中最珍贵的是家人,现在,他已取得她的软肋,扫清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既然如此,”
谢兰胥说,“今日你们就跟着我一同入城,我会仔细交代你们要做的事。”
“那荔知姊姊呢?”
荔慈恩问。
“她留在马场,另有任务。”
听到要和荔知分离,荔慈恩神色有些退缩。
事到如今,荔知只好对她笑道:“你放心罢,黑火老师还在这里,有他在,我会安然无恙的。”
两兄妹对黑火的武功十分信任,闻言便没了最后的顾忌。
谢兰胥在城中还有要事,不便多留。
荔知目送着三人走到回城的马车前,荔慈恩还像以往,一脸天真地向她挥手道别,荔象升则是内敛地点了点头,让她不必担心。
马车夫挥动马鞭,荔知看着马车越走越远。
直到马车完全离去,她的唇畔才露出一抹微笑。
“若只能在殿下和我之中选一人以全,你们要如何抉择?”
谢兰胥在城楼下一鸣惊人的时候,荔知也在为今后做着谋算。
浪涛一般翻涌的翠色草甸上,荔象升和荔慈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她身前跪了下来。
荔知连忙去扶,二人却执意跪地不起。
“早在姨娘将朱氏令牌交到姊姊手中的时候,就将我们兄妹二人也托付给了姊姊。”
荔慈恩说,“姊姊待我们恩重如山,莫说是殿下,就算天塌地陷,我们也不会背叛姊姊。
你说是不是,哥哥?”
荔象升沉默不语,被荔慈恩肘击之后,才看了妹妹一眼,说:“我早就说过了。”
“你说什么了?”
“我说,如果姊姊不嫁人,我会赡养她一辈子,像对待母亲一样对待她。”
荔象升看向荔知,慢慢说道,“殿下如何能与姊姊相比?”
“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快快起来?”
荔知说。
兄妹二人这才接受她的搀扶,从地上站起身来。
“你们是我最后的家人,殿下生性多疑,此番行动前,一定会将你们要到他身边。
若有这么一天,你们不用顾虑我,但去即可。”
荔知说,“只要我们兄妹三人心连在一起,谁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荔象升两兄妹看着荔知,重重地点了点头。
往事如烟散去,荔知返回屋中,从床底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土色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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