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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专业角度认为死生之外都算轻伤,但病人家属显然不会这么想。
比如赵束这种情况如果摊到他自己身上,他绝不会像沈敬年这般小题大做,视力恢复不到50那就49,不到49那就48,48以下那就戴眼镜呗。
他脑袋从小到大没受过外伤,近视也600多度啊,还不如此时此刻的赵束呢。
但是为了显得尽心尽力与兄友弟恭,周博观不得不提前一晚收拾好自己的双肩包,把家里能带的器材都往里装,连血糖仪都带来了。
党也偏头示意沈敬年跟他来厨房,沈敬年猜到党也肯定有很多话想问,就几步路的距离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正在用小针头扎赵束采血的周博观“你仔细点儿啊!”
党也从冰箱给自己拿一小瓶咖啡,拧开一口气干了,伸手指客厅二人的方向,“病了?”
沈敬年也给自己拿了一瓶,一口一口慢慢喝,“嗯,前一阵儿做了个手术”
党也:“怎么了?”
沈敬年:“摔了一下磕到头,眼睛受了点影响,没什么事儿”
党也突然坏笑,凑近压低音量问:“身上有印子吧?”
沈敬年瞬间反应过来党也说的是刚才赵束没脱毛衣的事儿,赵束身上确实有印子,但天地良心跟他没关系。
那是一个心酸又离谱的故事,周三他陪他爸出去应酬,把父亲大人送回家时顺手偷走了狗。
元宝和赵束如同分离数载的恩爱情侣一般,一见面就紧紧拥抱互诉衷肠,沈敬年本想来个浓情蜜意的三口团聚。
不料一时不查,还没等占上赵束的便宜先踩到了元宝的大尾巴。
元宝本来正把两只硕大的前爪搭在赵束的胸前撒娇,被踩后瞬间吃痛,猛蹬往上蹿。
赵束人坐在地毯上没动,但是脸从元宝的胸前一路滑到两胯之间,紧接着双肩被元宝当做跳马的鞍子,一个助力就从他头上跨了过去,全过程不超过三秒。
赵束满头满脸都是灰白相间的狗毛,半张着嘴一言不发盘腿坐在地上仰头注视沈敬年。
沈敬年以五秒为间隔,缓缓眨眼,“狗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直到晚上洗澡时,赵束脱了睡衣才看到自己从胸口到两肩几处青紫淤痕。
他穿着睡裤冲到客厅,手指胸前对正窝一起看电视的一人一狗兴师问罪,沈敬年瞬间“我c”
出口。
“这不毁我青白!
?”
——这是沈敬年的第二句话。
“”
,赵束果断扭头走回卫生间。
眼下倒也不是刻意瞒着党也,只是这件事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男生在青春期时,大多喜欢在情事上吹吹牛。
依照沈敬年和党也的岁数,不至于对此大惊小怪,但也没不会没品到特意拿此事炫耀。
尤其这事本身就是个误会,虽说赵束不是小姑娘,但是沈敬年莫名对此有执念,毕竟人还没追上呢。
他摆摆手示意别问了,党也识趣换话题,“怎么认识的啊?”
沈敬年突然看了党也一眼,这一眼里含的信息太多,多到二十多年的发小都没看明白。
“你给介绍的啊”
,沈敬年语意不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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