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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当姑姑,当掌事,和你们攀搭,没的自贬了身价儿。”
樱桃抹着眼泪,终是挎上包袱走了,和她一块儿上储秀宫当差的,还有隔壁他坦的蓝苕。
说来奇怪,别的宫女都是列成一排供各宫主位挑选的,只有她们俩是储秀宫点名要的。
也不知是钱塞得多,阎嬷嬷另眼相看,还是储秀宫一早就相中了,只等时候一到,就把人提溜过去。
总之现在的老姑奶奶,是一穷二白的老姑奶奶,那份心气儿也刹了,上头的人怎么调理她,她就老实照着吩咐办事。
当然也有穷琢磨的时候,端了一天的托盘,到晚间才有空歇歇,这时候吃完了饭,蹲在院子一角的蚂蚁堆前,看那些蚂蚁搬着一颗芝麻大的饼屑,齐心协力往家运送。
银朱过来瞧她,挨在一旁问:“您干什么呢?”
颐行说:“你瞧这些蚂蚁,像不像后宫的嫔妃?”
又指指它们头顶上的饼屑,“这个像皇帝。”
银朱哈哈一笑,“您还看出门道来了呢!
依着我说,这些蚂蚁就是咱们,蚂蚁洞里那条白胖的大虫子才是皇上。”
说完忙捂住嘴,怕自己一时说秃噜了,被有心人一状告到上边去。
颐行咂摸了下,觉得也挺像这么回事儿,现在的小皇帝,八成也长得一副白胖白胖的模样。
银朱抱着腿,把脸枕在膝上,悻悻然说:“昨儿御选,有五个‘上记名1’的,皇太后也挑了两个封了常在,里头就有那个云惠,您知道吧?”
颐行扭头看她一眼,“愉嫔的表妹啊?”
银朱说是啊,“这位能晋位,大概齐是看在她阿玛的面子上。
她阿玛上年扩建热河行宫得了褒奖,太后特特儿点了名,这回不知道该得瑟成什么样了。”
颐行听完,无情无绪道:“皇上有这样的人伺候,不冤枉。”
银朱当然明白她的意思,老姑奶奶处心积虑想勾搭皇上,可不是出于仰慕,纯粹是想拿人家做跳板,所以话里夹枪带棒很寻常。
人嘛,上进心不能因为小小的挫折而丧失,颐行开始考虑,“我怎么才能见着皇上呢?埋伏在他经过的路上?我得装出巧遇的样子,扑个蝴蝶,踢个毽子,捉个迷藏什么的……”
可惜这点念想被银朱无情地掐断了,“宫女没事儿不能瞎晃。
皇上出行都有太监清道儿,就算您有幸遇上,万一皇上那天心情不好,命人把您叉下去乱棍打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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