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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林生呜呜的哭了,“我信……爹信你!”
姚瞎子也眨巴眼,尽力咽下泪水,“行了行了,林生,丫头一向有孝心,你也别担心啦。”
秋水道,“我现在也大了,那贵人家如何我们也不清楚,我肯定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爹你也别觉着贵人家什么都好,指不定他们想要认我回去干嘛呢。”
姚瞎子道,“这还能干嘛,假如你真是他家孩子,那你就是千金小姐呀。”
秋水冷笑,“我说过,千金小姐不好当,我年纪也大了,爹能纵着我,从不逼我定亲嫁人,你们听谁说过哪家贵人家里有不嫁人的老闺女,为着自家名声体面,哪怕闺女嫁的是个混账,也得压着她不能反抗。
或者拿着女孩子的亲事搏自家前程,这些可都不少!”
参考贾家贾迎春嫁的人就知道了,一个正宗千金小姐被亲爹卖了三千两银子。
秋林生被吓着了,“那咱们不搭理就是了,你不嫁人爹不嫌弃!”
姚瞎子拍了秋林生一下,对秋水道,“这些都是我们胡乱猜的,做不得准,先了解清楚再说。
要是那家真如你所言……好歹咱们也认识侯府呢。”
这话说的也对,反正现如今也商量不出什么来,夜也深了,于是三人洗漱了休息。
三人里只秋水最不放在心上,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对秋水来讲就是陌生人,她本就是带着记忆而来,她可以认秋林生为父,那是因为秋林生把她从一个小婴儿一点点充满爱的养大。
其他人又算的了什么?秋水甚至还想过,除了自愿抛弃一个婴儿,否则哪中意外会丢失一个婴儿呢?婴儿又不像能自己跑的幼儿,基本就是你搁哪儿,她肯定就在哪儿,这也能丢?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还会有被拐卖的风险,富贵人家深宅后院里的孩子也能弄丢?然后狸猫换太子啦,梅花烙啦,这些狗血情节在秋水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嗤笑着睡着了。
本质上秋水是个谨慎多疑,不愿首先敞开心胸的人。
秋林生先付出了自己无私的父爱,秋水观察确认后才接受了秋林生,然后给予了同等的爱和尊重。
蓝鸣凤对秋水也很好,可秋水得不到自己要的自由和安全感,她宁愿不接受蓝鸣凤,那什么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想凭借血缘让秋水死心塌地,简直是做梦。
第二天查访的人一大早又来了,这一回秋家三人都在,秋林生如实说了自己在哪里抱到的孩子,“就在离端阳不远的路上,那里有颗歪脖子树,我见到孩子的时候她哭都哭不出来,只勉强半睁着眼睛,身上只有一件破衣服裹着,只包着尿布,衣服也没穿。”
那婆子可不敢说孩子的衣服都被人剥光了,这样只会惹怒贵人,而尿布不可能拿绫罗绸缎做,都是越柔软的旧棉布越好,也不会太大,解了去用处也不大。
秋林生还道,“那块尿布我还留着。”
秋水瞪着秋林生,“啊?爹,你留一块尿布干嘛?”
秋林生道,“当初包你的那件衣服破破烂烂的,一看就不怎么样,可你那尿布倒是很柔软,那我也得替你留下一点随身物件不是。”
那人越听越觉得非常接近,于是心跳加快,“那尿布,能否让我拿回去给主人见一见?放心,要不是,我一定还回来。”
秋林生道,“行呀。”
他自去翻腾,不一会儿拿来一块已经泛黄的尿布片,纤维都很脆弱了,再放个几年估计自个儿就朽没了。
来人小心翼翼的包好带走了。
夏素白得到消息的时候脚软的站不住,还是奶妈和丫头一同扶着她才行,查访者辛苦的查访过程夏素白没兴趣听,她的关注点在尿布上,那块泛黄的尿布被呈了上来。
奶娘惊呼道,“这是我那件里衣做的尿布!”
那时候小小姐刚出生,因为没备好婴儿用品,用的东西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奶娘的里衣料子柔软吸水性强,奶娘就把里衣剪裁成了尿布。
这是上好的松江棉布,奶娘那年冬天新做成里衣,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夏素白还道,“等回去我给您十匹松江棉。”
奶娘一边剪裁尿布一边笑道,“那我可赚大了,我呀,不要你的,要小小姐长大了给我上好料子!”
夏素白还笑,“那您可得记着,宝珠可不知道呢。”
往事历历在目,夏素白珠泪涟涟。
奶娘虽然认出了尿布,可不能保证那个孩子就是小小姐,她想劝夏素白不要盲目认下。
夏素白却道,“那孩子背上有桃花样的胎记,嬷嬷你还记得吗?”
奶娘点头,“怎么不记得,刚生下那些天,都是我在照顾小姐,背上的胎记……倒是很好的确认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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