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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更是一团乱麻,紧要时刻就像浆糊团在了一起,电光火石的时间根本想不出应对的好办法。
当前姑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竺玉一步步往后退,后腰抵着书架才迫不得已堪堪停住了脚步,她的心脏咚咚用力敲击着胸口,攥紧了手指,气息有些混乱,勉勉强强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陆兄是要帮我上药吗?”
她笃定了他没拿药。
若是陆绥不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她便可顺理成章推脱此事。
陆绥嗯了声,不知何时他手里竟已经拿着一个药瓶。
他似乎也没有要点灯的打算,借着窗棱透进屋子里的光线就足够看清她腰上的伤。
静默半晌。
少年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殿下怎么还不脱衣裳?是也要我帮忙吗?”
竺玉倒是想像他这般处惊不变,心性却不够坚韧,尤其是她本就心虚,更是无法装得坦坦荡荡,她说:“我…我…我…”
支支吾吾好半晌。
连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
陆绥看她犹犹豫豫好像遭了极其为难的事情,小脸白白的,被吓得不轻,不知道还以为他怎么着她了呢。
陆绥并非没事找事,只是不想欠她的人情。
少年打架牵扯到无辜之人,说也说不过去。
若是陆绥没有瞧见倒也还好,偏偏让他看见了沈竺玉难受揉腰的样子,他若是装瞎都有几分过意不去。
欠了谁的都行。
他可不想欠了这个不讨喜也活不长的太子身上。
陆绥显然也不想再听她扭扭捏捏时说的话,上前两步,高大的阴影像是吞噬了她的巨兽。
陆绥的力气比李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上来就闷声不吭的扯开了她的腰带。
云纹玉腰带坠落在地。
她身上的衣裳很是宽松,外袍里面还有里衣,穿得倒是严实,看着却还是瘦。
竺玉颤颤的搂紧衣襟,方才勉强装出来的冷静这会儿也差不多烟消云散,她的身体抖得说不出来话。
陆绥垂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少年白嫩的面颊泛着的潮红,鸦色眼睫也抖个不停。
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仿佛受了极大的羞辱。
陆绥伸手,还要脱了少年的外衫。
谁知她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往后退无可退,栽在了供人休憩的小床上。
这样倒也省事了。
陆绥收回了手,站在床边看着她,他抿了抿唇,说:“你自己脱。”
竺玉气得满脸通红,喉咙先是被堵住了,待她对上陆绥的眼神就又像窒息了似的,什么生气的话都不敢说。
她卧病在床的那几个月,早就见识过陆绥的油盐不进,他要做的事情,便是你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一边嗯嗯嗯陛下说得对。
一边该是如何就还如何,得寸进尺的冒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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