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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秩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感觉到无法抗拒的情深,让他的心脏中一点一点被这个人占据了大部分位置。
可何秩曾在另一条时间线上,对着和他有着同一副皮囊的原主,无情又狠厉地将他置于死地。
那些沾着血腥的恶意离他这么远,可又仿佛近在咫尺。
因为,俞觉清楚,哪怕在不同的阶段,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一个个体,冠着“俞觉”
这唯一的名字。
他不怀疑现在的何秩对他的诚挚,可另一条时间线上他对“俞觉”
的恶意也显而易见,像根刺一样掼在俞觉心脏的某个位置。
可是,他也无法得到那个答案,因为现在的何秩,并不知道也或许不会重复那些行为。
俞觉手中拿着那张薄纸,侧身思虑着,久久的凝滞让他压在身下的胳膊都有些僵硬,整个人透着疲惫颓靡的感觉。
他并未察觉,门外有两个高大的男人,正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神色不一。
俞庭用余光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开口:“何先生,你知道小觉手中拿着的是什么吗?”
何秩的目光停留在俞觉的侧脸上,对于俞庭这明知故问的提问,他很给面子,顺着他的意思回应:“不知。”
俞庭笑了一声:“是亲子鉴定书。”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一个从小到大都未离开亲人身边的孩子,长到21岁时,却突然怀疑自己不是这家人的儿子,还要固执地得到证据才能罢休。”
俞庭直视着何秩的眼睛:“何先生,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何秩唇角微动,他淡声道:“作为他的哥哥,对其中原因最为清楚的,不应该正是俞医生自己吗?”
“俞医生也说过了,我只是一个外人,外人怎么又了解你们俞家自己的事?俞医生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俞庭一阵无言,他看着何秩推开病房房门,走向躺在病床上的俞觉,身上像是卸去了一股力气。
俞觉听到门开的声音,回过神来,将鉴定书压在了枕头下面。
何秩绕过床尾,走到床的另一侧,拉过座椅坐到俞觉面前。
俞觉对上他的视线,男人看他时的目光似乎一直以来都是温柔而有力的,总能够轻而易举地抚平他内心涌起的所有不安与焦躁。
在他的注视下,俞觉悄然之间安稳下来。
他眨了眨眼睛,声音带着些轻哑:“我想坐着,哥哥可以把我抱起来吗?”
其实他现在后背虽然还会偶有阵痛,但幅度不大的移动已经完全可以做到,简单的起身更不会扯痛自己。
所以,他提这一点,只是想让何秩抱他而已。
他也知道,何秩哪怕清楚这一点,也不会拒绝的。
何秩表情未有波动,他应了一声,然后倾身过来,在俞觉主动抬起胳膊后,从他大号的病号服腋下穿过,向上揽住了他的双肩。
俞觉则顺其自然地将胳膊搭在了何秩的颈间。
何秩腰腹用力,带着他往上一提。
俞觉却在这时候稍稍抬起脖颈,凑近何秩的耳边,红润温软的唇擦过何秩的耳垂。
何秩顿时呼吸一滞,收紧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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