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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被窝的徐鹏总是光着身体的,好象他只披着白色的斗蓬,手轻轻一拂,便全部瓦解。
有时他会翻到被上,从吕玉的脚部重重的、慢慢地压上来,不让吕玉有一丝动弹,然后狠命地捉住吕玉的手,用嘴牢牢地堵住吕玉的嘴,像个施虐者,热烈地亲吻。
在吕玉窒息挣扎时,忽然放松,再钻进被窝,温柔地给予。
“今天你可以不‘退朝’。”
轻抚徐鹏脊背,有些潮湿的凉。
“我们再把白天做成黑夜。”
徐鹏的唇仍是冰冷。
·狗吠溺尸·清晨,堤边传来急促而陌生的狗吠声,有几分苍老和沉痛,充满愤怒的控诉。
吕玉被惊醒。
后门是敞开的,徐鹏并没有留下。
异样的白色映入眼帘,房间很亮。
好厚的雪!
徐鹏离去的失落被下雪的兴奋替代,吕玉几乎是扑向门边,但觉头重脚轻,猝及不防摔倒在地,才觉嗓子发疼,额头烫手,全身疲乏。
桔树上开满了大朵大朵的雪花,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雪地只有黑狗踩过留下的深深的脚印,歪歪斜斜的四处扩散。
吕玉穿上棉鞋和风衣,迫不及待在园子里转悠,捧一把新雪,踩一行脚印,划几个大字,或者摇一摇桔树,看雪花纷纷飘落,叹大自然的美妙神奇。
姥姥的坟雪白浑圆。
雪冢是美丽的,像什么建筑物。
黑洞睁着一只独眼,在白雪中赫然夺目。
黑洞之大,能容黑狗出入。
为什么没想过修一修姥姥的坟?迷惑间,吕玉动手堆雪球,尝试着堵住那个黑洞。
雪尽泥土现,枯草丛里有褪了色的鞭炮纸屑,洞边几块深红旧色的泥土,如红蜡残迹。
吕玉从不曾在洞口点蜡烛,她用食指轻拭,手上便沾了一层淡淡的红,象血。
人血?猫在这里咬到耗子了?黑狗捕获了野鸡?吕玉最怕见血,不由肌肉一阵发紧。
她惊恐地朝黑洞迅速地看了一眼,感觉洞里有股回旋的风,冷冷地,直欲将人卷入坟墓。
吕玉倒抽一口冷气。
这时,长堤上拥挤了一些人,在议论什么,嗡嗡的谈话声音,听不清内容。
仍不断有人朝堤上跑去,有的嘴里还喊着“死人啦,死人啦!”
整个正月的气氛,鞭炮是主要的喧染品。
拜祭先人、迎宾送客,阔气点的,放一串“千字头”
;最简单的也会放一挂几秒钟就响完的“电光炮”
。
不知晓谁家来了贵宾,“万字头”
燃放的声音不绝。
吕玉绕出桔园,从大道走上堤岸,那鞭炮声仍未停息。
“今儿早上我打扫房子,听到楼下一阵狗吠声。”
居住河边的村民眉飞色舞,声音激动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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