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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凡人倒当得比仙还洒脱!”
一日,吴杰终是受不住江彬的冷淡啧啧摇头道,“你就真不想知道那天上的情形?”
江彬裹着裘衣望着院落中望微摇头晃脑地扑花,许久方悠悠道一句:“梅花要开了。”
这般答非所问,令吴杰着实摸不着头脑,半晌方顺着他目光望向远山:“是要开了……冻不死你个榆木疙瘩!”
刚吐完解气的一句,就被自家宁王一记眼刀甩得没了声音,溜进后厨给小王爷打下手去了。
临近大雪节气,那山上的梅花方陆陆续续地开了。
天寒地冻,山路难行,私塾在冬日里放得早些,江彬正要归去,却闻到一股异香。
他循着那香气,穿过仅剩枯枝败叶的林子,来到半山腰上。
那悬崖峭壁处,果真生着一株探出半边身子的梅花,好似俯视着凝结的河流与冰封的旧事。
然而那奇香,却并不来自那朵朵胜雪的梅花,而出自那倚树之人的袖间。
他回过头,对上他的眼,映着梅花,微微一笑,一如当年,他在马上意气奋发地凯旋而归。
那日后,吴杰再不敢轻易叨扰,怕撞见些不该撞见的,又被那睚眦必报的文曲告了黑状,几日都进不了家门。
又过了几日,吴杰乐呵呵地捡了个熊孩子扔在江彬院墙外,背着手朗声道:“他耗尽修为成全你们,你们就赏顿饱饭吧?”
片刻后,门吱呀开了,门口负气要走的小包子,被一只手提了进去。
又过了半月,吴杰拖家带口地提着年货来串门,就见小包子坐在院子里生闷气,被剪得狗啃似的刘海,盖住了眉心一道妖冶的仙印。
“啧啧啧,谁教你非要来的?看他们卿卿我我,又有何意趣?”
吴杰虽是苦着脸说的,那眼角眉梢泄露的笑意却快要绷不住了,恨不能伸手揉乱那一头毛发。
远远的一个茶碗盖飞过来,险些砸中吴杰的脑门,这才偷笑着往厨房去了。
小包子生闷气,被扰了好事的文曲倒不介怀,风度翩翩地踱出来,故意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衫:“念些旧情,也不为过。”
被如此评点的江彬面无表情地从里屋走出来,静静地踩过文曲的一双脚尖走到宁王跟前一揖:“王爷里头请。”
这是座上宾。
至于那眼巴巴瞧着他的一大一小,不理也罢。
王爷捧着手炉,与他商议着年节如何过方妥帖些。
墙上挂着的青铜面具,仿若呲牙咧嘴地做着鬼脸,要逗笑那苦着脸的一干老少。
这个年节,怕是太过热闹了些。
江彬苦恼地怀念起曾经的清静,然,逝者如斯夫,肉包子打狗的买卖,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番外一守岁
文曲折来一支梅,斜斜插在青瓷瓶中,江彬转了半圈,夸了几句好看,翌日,那瓶中便插满了盛放的梅,一室的香,熏得衣上枕间好几日都散不去。
见着荧惑星君带了划痕的小手,江彬也不好说道什么,只吴杰提着置办的年货上门时,毫不避讳地点了个“俗”
字,气得荧惑星君一脚踢在他膝弯处,险些给江彬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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