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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柳没回话,就看着这男子把大门打开,把自己让进来,然后那男子指着院子里面的白房子说:“最里面就是院长办公室,我领你进去吧。”
章柳点头道:“谢谢大哥。”
男子在前面走,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说:“你送哪家孩子来啊?你多大?你父母呢?”
章柳一直没说话,那男的也不生气,推开二层门,走进白房子里,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再往里走,左右都是一件件刷着大白的隔间房,每个房间里都有几个孩子,年龄各不相同,一间房间里的床上并排挤着十几个看着不到一岁大小的婴儿,有几个明显有些残疾,还有一个皮肤白的不正常,剩下的看着比较健康的几乎都是女婴,都是瘦的不像话,哭哭啼啼的,声音细小的和小猫似的,还有一个屋子里一堆不满十岁的孩子围在一起,拿着破破烂烂的碗筷,围着一个大大的瓷盆子,瓷盆子里像是白水煮的大白菜,一个中年大妈正用一个大铁勺给孩子盛菜,孩子们一双双的眼睛盯着那煮的稀烂水趴趴的大白菜,直叭嗒嘴……
章柳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跟着那个门房走进最里面的院长室,门房敲门,喊道:“有人送孩子来了!”
然后就推门让章柳进去了。
院长室里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看报纸,女的在旁边的椅子上正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吐皮,屋子里满地都是瓜子皮。
那女人一边“咔吧咔吧”
嗑着瓜子,一边道:“送谁来啊?孩子呢?”
言毕打量了下章柳,说,“你啊?你不行。
我们这里不收你这么大年纪的。”
章柳扫了眼那女人说话时正在低头看报纸的男子,说:“不是我,我妹妹。”
这时候那个看着像院长的男人抬起头来,道:“你妹妹?你家里大人呢?”
章柳说:“妈死了,爸坐牢了。”
那看着像院长的男人“哦”
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道:“证件带了吗?”
章柳走到这位院长桌子前的那把椅子上,把怀里揣着的户口本掏出来递过去,那个院长接过户口本,皱着眉头翻看起来,半响,把户口本往章柳面前一扔,道:“不行,你爸不是没死吗?我们这儿只收爸妈都死了的。”
这位院长说这话的时候,屋子里那个在嗑瓜子的女人仍然在“咔吧咔吧”
的磕着瓜子。
章柳坐在那里,扫了眼这位院长,又扫了下那磕着瓜子的女人,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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