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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里克牵着我穿过小径,来到霍格莫德边缘,这里有一大片空地,再过去就是茂密树林。
我们爬上巨大的石堆,找了个没那么硌屁股的地方坐下。
“看,这蝴蝶好漂亮。”
他在我旁边轻轻说。
一只蓝得惊人的蝴蝶从我们眼前轻轻飞过,身形轻盈得像一阵风,优雅、灵动,点点微光随着它蝶翼的扇动绽放着光芒。
“斯兰维亚蓝蜂蝶。”
我慢慢伸出手,那只蝴蝶徘徊半响,慢慢落在了我指间。
这样近距离去看,蓝蜂蝶几乎美得叫人屏息,它翅膀上的花纹如此耀眼,以至于叫人恍神是不是镶了碎钻。
“就是那种一生只找一个伴侣的蝴蝶。”
塞德里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笑了:“嗯……实际上,蓝蜂蝶常常是多角关系,只找一个伴侣这个传言或许是被某个特别文艺的家伙传出来的吧。”
塞德里克那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刻凝固。
我终于没忍住笑起来。
蓝蜂蝶受惊,扑闪着翅膀飞走了,它湛蓝的身影像拖着一道流光,消失在树林间。
“……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突然说道。
塞德里克轻轻侧过头来看着我,我没有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流水一样温和。
“我感觉……”
我又一次想试着开口,但还是说不出来。
毕竟我的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居然觉得他们口中说的“未知者”
是我的妈妈。
那个被判入阿兹卡班的“未知者”
,被邓布利多担保的“未知者”
……那个不知生死的“未知者”
——我觉得她是我妈妈。
这个想法如此惊悚,简直像随机降落的惊雷一样炸在我脑海里,它不问缘由,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至今仍持续影响着我。
“维拉……嘿,维拉,”
塞德里克双手扶着我肩膀,微微用力好让我面对他,“没关系——你不需要向我们解释。”
他替我擦掉缓缓滑落的眼泪。
他一定觉得我很奇怪,明明十分钟前还好好的,但在某一刻,无缘无故开始落寞,还哭了。
我试图从他眼睛里找出一丝一毫这种情绪,但没有。
塞德里克没有问我到底为什么低落流泪,只是告诉我——
如果我愿意说,他随时在这里。
他看着我,温柔的,隽永的,我能感觉到微风拂过我的头发,将发丝吹拂在我面颊上,同时吹来了一些林间潮湿的气息;我能听到远远传来的人声,它们和树林里未知的细簌鸣叫一起混成所谓真实;我还能感觉到他轻轻擦拭掉我眼泪的手。
……他的手指上有我的眼泪。
我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幻觉似的像自己的手指都灼热起来。
落在他手上的眼泪也这么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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