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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菜,则是家中制好带着的。”
沈瑜这下服了,慢慢回过味儿来,含着几分赞赏道:“圣人有训‘君子远庖厨’,殷兄倒是不忌。”
“人活一世但求无愧天地,自在随心,若只拘于书本所教,岂非可笑。”
殷远道沈瑜向来讨厌时下多数读书人不见贤思齐,反而假模假样、时时刻刻都端着酸腐派头的样子,因而在扬州时故意作出那副纨绔模样,只求潇洒自在。
可惜他行事总是为人诟病,此时听了殷远一番话,大有知音得见之感,好感顿时到了十分,开始殷切攀谈。
“听殷兄口音像是京城人?”
沈瑜靠近几分。
“恩,正要归家去。”
“真巧啊……”
沈瑜一听,心里简直快笑出花来:殷远也去京城,那这一路少不了再来蹭几顿饭。
不过这等丢人的事他当然没说出口,面上亲切微笑:“在下也去京城,我与殷兄甚为投缘,一路上也算有个伴了。”
他这么殷勤着套近乎,殷远不由多看了一眼,以为被他瞧出些什么,但细想沈瑜言行举止,又觉得不像,心里便有些疑惑。
不过殷远觉得沈瑜此人初看有些失礼数,但却是难得的真性情不作伪,倒也有趣,于是点头:“甚好。”
此时船身忽然开始摇晃,令人都有些站不稳,大约江面上起了浪。
沈瑜正要说话,被这么一弄,脸上霎时白了,一手紧紧扣住桌子边缘,一手捂着嘴像是随时要往出吐。
殷远何等心思,一见便猜到了前因后果,最后一点戒心也放下了,扬声叫小童拿药进来,一手已经搭在沈瑜腕间。
“原来殷兄还会医术。”
沈瑜哼哼着,有气无力地继续套近乎。
殷远微垂着头不答话,神情很是专注。
不一会儿小童拿了一碧玉瓶进来,殷远接过,打开,放到沈瑜鼻子边。
沈瑜只觉一阵说不出的清香,昏沉的脑仁顿时清醒,胸间屈闷也退了不少,长舒一口气道:“多谢殷兄。
这什么神药,如此灵验。”
“醒神香。”
殷远把瓶子递给他,叫他自己拿着,一边有些严肃地说:“沈公子几日未用饭了。”
“殷兄好医术啊,这都能号出来。”
沈瑜继续有气无力地贫,抬头见殷远脸色,并非见惯的温和,而隐有威势,一时间沈瑜有些反应不及,下意识说:“也就日……多少还是吃了点的。”
殷远脸色缓了些,点头道:“难怪沈公子今日……”
总算记得给沈瑜留点面子,后半句他吞回肚中。
沈瑜有些讪讪:“天生的毛病,一上船就什么都吃不下。
今日对着殷兄的饭却没什么不适,也奇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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