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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自是听不懂,只欢喜的低头啄着鸡食,倒是听得沈老汉嗤笑了一声,“丫头若想吃肉,爷给你杀只鸡!”
闻言,她朝那两只鸡又挪了些,偏头嘶了一声,“听到没,爷爷说了,你们若再不生蛋可就要将你们杀了吃肉!”
“你这小丫头!”
沈老汉哭笑不得,“行,爷才是那个要杀鸡的大恶人。”
“爷爷不是大恶人!”
沈无衣回头瞧了他一眼,沉吟了半响,认真说道,“爷爷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孩子长大了就是会哄人,沈老汉听得此话笑得合不拢嘴。
爷孙二人在院里聊了会子天,瞧着天近要暮色,这才打水洗漱,待得月亮爬出来后,便各自回房睡下。
油灯这个东西他们极少点,一般情况之下都会等沈无忧回来再用。
一夜无话。
第二日几乎是天色将亮,她便起身爬了起来,瞧着盆里的水清了,这才抱着盆将清的水倒了,只余下一层厚厚的淀粉。
这是自家土里种植的土豆,淀粉多。
沈老汉将将起身,欲要生火做早饭,入灶房时见着沈无衣在,不禁有些诧异,“天色还早着,你咋不多睡会?”
便算是五月天,早间仍旧带着几分凉意。
又见沈无衣在研究着盆底那一层白色的东西,蹙起眉头又问了一句,“这物是甚?昨儿个便见你一直捣鼓着。”
此时沈无衣心情极好,回头与沈老汉甜甜一笑,“这个是我做的土豆粉,若是能成,我想着过两日拿去卖了,这样咱们也能多些银钱补贴家里,爷爷觉得如何?”
“这能拿来卖钱?”
沈老汉表示不信,走近仔细瞧了瞧。
木盆中的那个东西白白的,看不出是个甚来,又湿润润的,还不知晓能拿来干啥呢。
“能啊!”
她笑,“今儿个若不下雨,等晒干了我就做给爷爷尝尝,唔……到时候爷爷觉着味道不错能拿来卖钱,咱再去卖,成么?”
沈老汉自是质疑的,可见她眸中笑意灿烂,心里莫名就酸了。
“丫头啊,委屈你了,咱家条件不好,瞧你这衣衫都穿两年了,爷也未给你添置件新的,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越是如此想,心里越是酸涩的很,“钱的事啊,爷想法子赚些,你就莫要操心了,过几日爷去城里,带你去买些姑娘家的物什!”
“我不用的!”
沈无衣猜出了他的心思,上前环住了沈老汉的手,笑得灿烂如阳,“爷爷,咱们是一家人,那自然是风雨同济的,哥哥八月参加考试必然要花钱,家中条件我也清楚的很。
您放心,做这个东西也不难,跟玩儿似的就做好了,爷爷若是觉着这个东西有市场价值,咱爷孙两以后一起做,若是不成,我就不瞎折腾了,您看成不?”
她越是懂事,沈老汉内心便越是自责。
他低头瞧着自家这小孙女,眼眶忍不住的红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瞧着那清澈见底的眸子,叹了一声。
“如果你爹还在,定会替你寻门好亲事的,你也无须跟爷遭这份罪了!”
原主老爹是个秀才,秀才在村中地位极高,若他还在,生活自是不会如此贫瘠。
沈无衣对那从未谋面的便宜老爹无甚想法,依旧笑着哄他,“我不觉着哪儿遭罪了,爷爷疼我宠我护我,是全世界对我最好最好的人,父亲未曾尽到的责任,以后我跟哥哥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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