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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坏了心肠的老虔婆,这种黑了心尖的钱你也敢赚!”
沈老汉拿着烟管站在院子里,怒目瞪视着院门口的妇人,“你家好歹也是有孙女的,怎么不让你自家孙女嫁过去!”
“我看你就是不识好心人!”
妇人左手拿着帕子右手撑腰,一脸的不甘示弱,“你也不瞧瞧你二丫头什么条件,能攀上李家那是你家的福分,瞧瞧人家,人家有田有院有铺子的,我也就瞧着咱们多少年邻居才给你二丫头说这个媒,你怎的这般不识好歹!
上哪儿找条件这么好的去?”
“我家二丫头咋的了?咋的了?”
这话戳到了沈老汉心尖,梗着脖子吼着,“我家二丫头乖巧懂事的很,滚,你赶紧给我滚!”
刘媒婆十分清楚二丫头是沈老汉的软肋,见他气了,脸上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得意,腰板也挺直了些,“谁不知晓你家二丫头脑子不清白,怎么?事实还不敢……”
认字未落,刘媒婆只觉浑身一湿,一盆水从她的头上浇淋至全身,鼻子里呛了些水,难受得她咳了一声。
“你个挨千刀的!”
她慌忙抬手擦了擦眼睛,往那始作俑者看去,瞬间火冒三丈,“沈二丫你个缺心眼的东西……”
“滚!
!”
沈无衣将盛水的木盆掷在地上,圆溜溜的眸子满是不屑。
她旁边跟了条老黄狗,许是听出她语气不好,瞬间炸毛露出尖牙利齿同刘媒婆汪汪凶叫着。
这狗上了年头,十分通人性的很。
“你、你们这两祖孙!”
刘媒婆吓的吞了吞口水,脚步不自觉的退后了些,“行行行,算老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以后老娘就睁大眼睛瞧着哪个眼瞎的娶这么个脑子不正常的丫头!”
“你脑子才不正常!”
眼见刘媒婆要跑,沈老汉追了两步到院门口,脑袋朝外喊了两句,“以后再敢上我家,我拿锄头赶你出去我!”
说着,坐在了院门槛上,手里的烟管子在地上敲了敲,将里头的碎末敲出来,又装了新的烟丝进去,嘴里嘟囔道,“想钱想疯了,一辈子没见过钱的东西!”
回头,见沈无衣还站在院子里,他拿打火镰点燃烟,吧了两口后,起身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笑弯了眼,方才的抑郁一扫而光,“我家二丫头脑袋聪明着呢,方才那水泼的好,就该泼她。
晚上爷给你做白面馒头怎么样?”
沈老汉身上烟味浓烈的很,烟雾随风飘到她眼里,迷得她眼睛有些难受。
嗯了一声,抬手揉眼。
沈老汉见此忙是将烟管拿开了些,“行,丫头等会子给爷瞧火,爷揉面团去!”
说着,又抽了两口烟,嘴里哼着两句戏曲儿入了灶房里,瞧着好不乐哉。
黄先锋自刘媒婆走之后便停止了吼叫,此时脑袋正蹭着沈无衣的裤腿,抬眼巴巴看着她,似是在等称赞。
一条狗还能如此有灵性。
沈无衣蹲下身来,瞧着它瞳孔中倒映着她的模样,嗤笑一声,顺了顺它的毛,“先锋真乖!”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知现在的沈无衣已经不是原来的沈无衣。
原主前段时日被几个孩子推倒,头磕在石头上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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