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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答应这条,我就同意让我娘和离,给李寡妇腾地方。
我娘不肯离,我也要劝她离!”
沈青清楚两个舅舅顾忌什么,先把不回石渠村的话说在前头。
他比两个舅舅想的更明白,谁做大谁做小,这名分在这农家院子里,是那么等级分明的吗?
这么多年了,他娘倒是当大嫂的,他二叔的夫郎尊重过他娘吗?沈壮和沈小娟尊重过他娘这个大伯母吗?关起门来还不是他娘事事受委屈、被欺负,干最脏最累的活儿!
这样的正妻名分,就算舅舅们帮着要来了,又有什么用!
屋里的人全被沈青这一番话给镇住了。
乡间休妻、和离的少见,但也不是从来没有过,几十年来也有那么两三例。
大家从来都默认孩子是夫家的血脉,从来没有人能带走的。
别说和离了,便是丈夫死了,女子和哥儿不想守着要再嫁,只要夫家、宗族不是没人了,都少有让寡妇把孩子带走的。
可沈青却自请离开沈家要跟苗氏走,还要和沈家再无瓜葛!
这、这青哥儿是要和沈家断绝关系?
石渠村来的人都惊了。
苗兴苗旺兄弟俩听得沈青和苗氏不打算回石渠村要单过,先是松了一口气。
青哥儿的话听着有些惊世骇俗,但细想想,兄弟两个又觉得不是不行。
村里都是单夫独妻的,一屋子里有两个老婆,日子肯定不太平,将来那李寡妇再生个儿子,难免就东风压倒西风。
就算苗氏跟他俩回去住在娘家,将来侄儿给养老,又哪里比得上自己亲生的哥儿贴心顺意?
况且,青哥儿是出了名的能干啊!
且不说苗家兄弟低头思量起来,那头沈志高半晌才回过神来,怒道:“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
什么叫和沈家再无瓜葛?你还想和你老子断亲?”
这年头只有做父母的和子女断亲,断断没有做子女的敢说要和父母断亲。
被乡邻戳脊梁骨便罢了,真要是父母上衙门去告,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也是能判流放的!
沈青终于把视线转向沈志高,语气却冷硬:“我如何不孝?爹想和娘和离,娶那李寡妇生儿子。
我舅家不同意,你便离不成,我舅舅还能去衙门告你通奸——我都听着了,得流放!
如今我劝着我娘和我舅舅答应和离,这不是顺了爹的心意?爹也不用流放了,我简直再孝顺没有了。”
在座的人都被这番话绕了进去,甚至觉得…有那么点儿道理?沈志高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反驳,却越发恼怒:“你还敢威胁我?你还想让你舅舅去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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