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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闭着眼想也不想地说。
“……”
“别再推我了。”
商明宝紧着两扇肩骨,“好疼,你别这么用力。”
这句话有莫名的魔力,让向斐然果然停了动作收了力道。
眉头虽然未蹙,一股漫不经心不为所动的淡漠,但总令人觉得他目光里压着某种不耐和烦躁。
“商明宝,有话好好说,用正常的姿势。”
他勒令。
商明宝埋在他颈窝里的脸纹丝不动:“跟我和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斐然哥哥。”
心跳的轰隆骗不了人,像巨石滚下悬崖,是失重的,晕眩的。
但悬崖下还有一颗心,一团血肉,被砸得稀巴烂。
向斐然分不清哪一团肉才是他真正的心。
“你受什么刺激了?”
末了,他只这样沉稳地问了一句。
“没有。”
“傅钰?”
那些小孩子放烟花时,每一顶帐篷都有动静,唯独他身边的那顶动也未动,分明亮着灯,描着人影,里头的人却像是木头人。
什么都瞒不过他,该死的聪明敏锐。
“是,不是。”
商明宝理不清自己,只好把所有的一切都讲述于他,“她很好,她帮我抓蚂蝗,她很勇敢,她是学植物学的,她从事科普教育,她知道你妈妈,敬佩你妈妈,她……她还是不婚主义,我不如她,她像是照着你做出的另一个你,我想不出你不注意到她不对她感兴趣的理由,我怕你觉得跟她相处很舒服,不需要妥协,也不需要照顾,你讲半句她就懂下半句,你们志同道合……我怕你的目光移走了就再也移不回来了,觉得商明宝不过如此,以前的所有都不过如此。”
她一股脑语句破碎地说着,没有经过组织,唯恐他听不懂,唯恐她说得不够,便越发啰嗦、强调起来。
向斐然认真安静地听完,听懂了,漫不经心地说:“谢谢你,你不说的话,我还没发现她这么优秀。”
“嗯?”
商明宝愣了兼而慌了一
()下,磕绊地改口:“不不,我也没那么差……”
“没有吗?”
一阵剜心的痛随着他这句轻慢的反问蹿起,痛得商明宝身体的重量都轻了几分。
“我……”
她从他颈窝里抬起脸,茫然地,无所适从地,瞳孔痛出了水色。
原来,她在他那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差劲的人,而她竟一无所知。
“自说自话地穿上礼服来跟我隆重告别,一年半里从不出现从无音讯,自我感动地把我们过去当作养料供养给你的珠宝设计,都已经这样对我了,还要我认为商明宝是全天下最可爱的,最纯真,最坚强,最漂亮,最需要我保护,最好,最爱我的人,你讲不讲道理?”
向斐然抚上她的脸,轻得若有似无,目光望进她眼底:“我也是人,babe。”
啪嗒,一滴滚烫的泪滴在了他的虎口上,顺着胳膊的青筋滑下,没入他挽起的衬衣袖口间。
“如果不是这次遇见,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
向斐然像是没接收到她的眼泪,冷冷静静地问,“你觉得我会一辈子永远在原地等你、爱你,义无反顾,望眼欲穿,所以你不慌不忙,从从容容地修复着自己,是吗?修复得好,就回来找我,修复不好,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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