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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小白花作证能靠得住?纯特么胡扯。
人家自己也挨过姓黄的一脚,跟他同样有嫌疑,姓黄的就算顾忌着那点老聂新欢的加持装作相信,一时不能把小白花怎么样,给童延使点绊子还不容易?走出车库时,长长的甬道外雷劈得轰响很有些末日来临前的气息。
童延被这种“活不过明天”
压抑感折腾得透不过气来。
偏小白花还在一边拿无知当有趣,“……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说你冲太岁,眼下诸事不顺,要不,想点办法?”
童延在心里连骂了几声傻逼,“别扯这些没用的,要真有神佛,姓黄的怎么还没下地狱?就我这样儿,还能倒霉到哪去?”
话音刚落,手机在兜里响了。
一按接听,他妈发颤的声音就从里头炸出来,“你快回来,你奶奶晕过去了……”
机缘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宿命论者说宿命,按童延他妈的话说,就冲太岁这回事,也不全是坏的,冲得鸿运当头的人也多了去了。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童延都很难说清他平生最大的一段机缘究竟是福还是祸,可是,时隔多年,把回忆再拉回到这一个雨夜,他还是感慨良多。
这晚,老太太没什么大事,人在救护车上就醒了。
把病人送到医院,做了几项检查,回急诊病房等药水吊上,童延被吓出窍的三魂七魄才慢慢归位,尿毒症昏迷可不是闹着玩的。
穷人进一次医院,整月收入打水都是轻的。
一个多钟头过去,病人安顿下来,童延惦着自己只剩下两张十块毛票的钱包,对他妈说:“我有事儿先出去了。”
他得找地儿捞钱,尽管眼下已经晚了。
电话打了一圈,还真被他逮着了空子,一夜店的演出,晚上有个dancer临时上不了台。
童延一面拿着电话跟人坐地起价,一面闷头往走廊外走。
快到走道口上,整个身子突然被右手边一股的不小力道碰得一晃。
他险些没站稳,脚还没放定就转头面色不善地朝撞他的人瞪过去。
这一瞪愣了……混血?外国人?得会英语才能开骂?童延看见的是个戴着墨镜的英俊男人,个子估计一米九上下,只是白衬衣配铁灰西裤的寻常打扮,浑身线条却极为直削挺括,优雅端正到令人看着就自惭形秽,就像是从哪个大牌男装广告片里穿越过来的。
而且男人的确不太像纯种东方人的长相,鼻梁又高又直,刀刻出来似的,嘴唇还不带情绪地抿着,透着一股子沉稳静谧的禁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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