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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看到天权半跪在地上,眉头紧蹙痛苦地喘息着,一下子从树上跃下来,扑到他身边,连声唤道:“父王,你怎么了,父王……”
“唔……”
天权知道两个孩子肯定都被吓坏了,他想告诉他们别怕却因为剧烈的疼痛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天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急促,下体的血也越流越多,最后只觉双目一黑,便在两个孩子的惊呼声中失去了所有意识。
“父王,父王……”
晴儿伏在天权软软倒下的身体上呜咽道,晰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哭了半晌,晴儿突然想到什么,他抹抹眼泪,从天权怀中掏出一只乳白色的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两粒清香入肺的白色药丸。
他知道这是父王惯常服用的安胎药,父王每次肚子不舒服都会吃这个药,吃过就没事了。
晴儿伸手将药丸送到天权嘴边,只是天权已经失去意识,如何还能咽下这拇指头大小的药丸。
晴儿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努力思索片刻,终于想起以前晰儿生病时不肯吃药,母妃喂他的方法,于是张开小嘴,将药丸放入口中,将那药丸嚼化,再小心翼翼地俯下头,口对口地将药渡入天权口中。
见父王服过药仍然没有反应,晴儿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再怎么乖巧懂事,也不过是一个年方五岁的孩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天权和他身下越流越多的鲜血,如何还能忍耐,又呜呜地哭了起来:“父王,你醒醒,父王,呜呜呜……”
“父王,哇……哥哥,哇哇……”
隐约知道自己闯下大祸的晰儿更是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母妃,快回来,哇……晰儿好怕怕,哇哇……”
朔州是代郡的州府,也算得上繁华热闹之地,医馆、药铺不在少数,但若离素日所用又岂是普通药材,她逛了大半日,连走了好几家药铺才把所需的药物全部购齐。
此时已近黄昏,若离见天色不早,便急忙往回赶。
回程的途中,她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于是狠抽两鞭,又加快了些速度,匆匆回到客栈,若离一下马就直接朝后院跑去。
刚靠近小院,若离就听见了两个孩子的哭声,她大步流星地推门进了院,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天权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蜿蜒的血迹,两个孩子在他身旁,一个跪着,一个坐着,都在放声大哭。
若离扔下手中的药就奔了过去,抓起天权的左手把了把脉,发现晴儿已经给他喂下安胎药,心中稍加宽慰,脸上慌乱的神情慢慢散去,她撬开天权的嘴,又喂了两粒大还丹下去。
“母妃,父王会不会死?他流了好多血。”
晴儿抬头看着若离,满脸泪痕。
“当然不会。
有母妃在呢,晴儿不要担心。”
若离安慰了晴儿两句,就半拖半抱地把天权扶回了房间。
晴儿一见着若离就止住了哭泣,他伸手擦掉眼泪,拉起了还坐在地上呜咽的晰儿,然后把若离刚才扔在地上的药材一包包捡起来,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最后牵着晰儿坐到天权房门前的石阶上,晰儿这会也不哭了,乖乖坐在晴儿身旁,一声不吭。
若离脸色凝重,手中的金针一针一针,准确地插入天权的身体,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止住了血。
拔出最后一根金针的时候,若离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晴儿及时给天权喂了安胎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若离擦擦额上的汗水,拉开房门准备去厨房煎药,却见两个孩子并排坐在屋前的石阶上,晰儿趴在晴儿腿上,晴儿紧紧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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