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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笙笙和明朗的事定下来,我想约霍砚舟见一面。”
“霍砚舟?”
“嗯,如今霍家的主,只有霍砚舟才能做。”
虽说两家交好,但都是上一辈的情谊,霍砚舟还没成年就离开了霍家,阮兴国对他并不算熟悉,偶尔碰见也只是点头之交。
程雅芝面露担忧,“我可听说,他这个人不太好相处,尤其不喜欢公私搅在一起。”
“没事,我心里有数。
实在不行,就卖一卖我这张老脸。”
阮兴国捉着程雅芝的手,“霍砚舟如果愿意帮忙,事情会容易许多。”
程雅芝直觉公司出了大事,“你跟我透个底,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没什么,瞧你紧张的,就是差点钱,我会想办法的。
放心,我答应过你和笙笙,肯定要让你们一直过好日子。”
刘姨从厨房端了甜汤出来,程雅芝想起今天一并送来新鲜草莓,“笙笙从苏市回来了,等明天我给她送些草莓过去。”
刘姨不解,“笙笙不是就在楼上?”
程雅芝微怔,和阮兴国对视一眼。
阮梨早已经将房门关上,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
可家里的公司什么时候出事了?多大的事?
逼得阮兴国带着胃病去应酬。
有脚步声传来,旋即程雅芝的声音响起:“笙笙?”
阮梨蓦地调整情绪,努力弯起唇角,“嗯,我在呢,您进来吧。”
十几天不见,程雅芝觉得女儿好像瘦了,气色瞧着也不太好。
“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
“可能是出差太累了。”
阮梨喝着软糯的枇杷雪耳汤,眼角弯起,“好喝。”
她神情轻松愉悦,令程雅芝稍稍放心。
母女俩又聊了几句家常,程雅芝只字不提公司和订婚的事,阮梨便装傻。
待程雅芝出了门,阮梨才轻轻舒了口气,胃部隐隐不适,她压着翻涌跑进卫生间。
甜腻在口腔和喉咙口发酵,从前她最喜欢的甜汤搅得整个胃里翻江倒海,阮梨很想吐,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干呕,逼得眼泪都出来了。
半晌,她缓缓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困住了。
困在一个进退两难的空间里。
一边是她的婚姻,一边是阮家的公司。
她现在要怎么办?
阮梨不知道。
但她无比肯定,她没办法再像来之前那样,那样有底气地坚持分手,取消订婚。
阮梨不清楚家里的公司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但她有预感,如果她坚持要取消婚约,那阮家的公司可能就真的完了。
那是父亲大半辈子的心血。
阮梨清醒地认识到一件事:这个婚,她可能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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