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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年也靠在安月身上,烤着火不知不觉,小不点竟然开始打瞌睡。
安月恍然,原来小家伙今日没午睡,是在等着她回来。
外祖母见安月抱安年很是吃力,她连忙站起身,将安年抱起。
熟睡的安年抱起来很是沉重,外祖母郑氏抱起来随即便往屋子里走去。
她将安年轻轻放在床上,脱掉泥鞋和袄子,又给他盖好被子。
放睡好安年后,外祖母从正屋走出来,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安月问道:“外祖母,今日来问诊的大夫伯伯,您与外祖父可曾认识?”
外祖母摆摆头,说道:“不曾认识,怎地了?”
“月月同大夫伯伯去镇上,一路相谈甚欢,月月发现他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
外祖母认真的看着安月说道:“月月,永远记住外祖母说的这句话。”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咱们不能因几句话便认定他是个好人,但也不能认定他是个坏人。”
“我们不去随意定义他人,但我们在面对陌生人时,无论他对你是好是坏,首当要谨记一句话,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外祖母说的话,一向是有道理的,月月已全都记在心里!”
外祖母笑着揉了揉安月的头,她站起身看了看砂锅里的草药,见汤汁浓度恰到好处。
外祖母笑着说道:“熬好了。”
随后便开始将柴火棍退出来一部分,安月起身去伙房里拿碗和勺。
外祖母用湿粗布垫着砂锅,抬起砂锅,将锅里的药汤倒入碗里。
“月月,你给你舅娘送去吧!
外祖母再去伙房加些水,这火还未熄灭,再熬上一锅。”
安月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端起药碗,往魏氏屋里走去。
舅舅江成海这时已睡着。
安月走到屋门口,敲了几下门。
咚,咚,咚。
魏氏淡淡悠长的说道:“进来吧!”
安月小声说道:“舅娘,汤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说完,安月将汤药碗轻轻放在床前的小桌上,便转身准备离开。
魏氏这时俨然摆出一副臭架子,说道:“等等,你端着碗喂我喝,你没听大夫说吗?舅娘这身子不便动。”
安月都快走到屋门处,听魏氏这么一说,安月只好咬紧牙,又折返回去。
安月咬紧后牙槽,在心里恶狠狠道:要不是她肚子里有孩子,早就揍她十八遍了。
就像大夫伯伯说的,千万别招惹她,她要在这个时候,出个什么好歹,后果她可担不起。
外祖母见安月进去许久未出,准儿是魏氏又在为难她,便在院子里喊道:“月月…送进去就赶忙出来!
过来帮帮外祖母。”
魏氏听婆母叫安月出去,也只好放她走。
这时外祖父已在院子里抽旱烟,想来是已醒来一阵子。
安月刚走出魏氏屋门,发现大门口有送鱼的人走进院子。
恍然发现,时辰已接近酉时。
“舅舅,快醒醒,送鱼的人来啦!”
安月站在门口,叫醒还在睡觉的舅舅。
送鱼来的是一个面生的妇人,妇人五十冒头儿,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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