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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书宜戳了戳儿子的脸:“bb,叫阿姨。”
牙牙学语的小朋友讲话还讲不清楚,但会把棒棒糖抠出来给文禾吃,文禾笑着说:“谢谢,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她还记得周鸣初给这小孩拍的照片,还说人家脸大没耳朵,明明长得很可爱很正常。
她想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人比周鸣初讲话还不讨喜,问唐书宜:“我可以给他拍张照么?”
“当然可以,随便拍。”
唐书宜把儿子从婴儿车里抱下来跟她玩了一会,心里猜测着她跟周鸣初的关系,试探着问一句,文禾说:“他去成都出差了,应该过两天才回来。”
就这一句,唐书宜明白了。
回家后她跟老公麦坤说了说,麦坤转手就发信息给周鸣初,那星期的海钓,周鸣初带了文禾过去。
他们从深圳的码头出发,包了船到珠海海域,这边鱼货丰富一些。
去时还很早,海边日出没落,文禾拿到鱼竿研究怎么甩,宋川怕她把自己眼珠子勾掉,站得离她有点远,直到周鸣初过来指导。
文禾在周鸣初的指导下放线收线,但运气不太好,坐了半天才钓上来一条小鱼,周鸣初说是芝麻斑,看了一眼说:“带回去给你猫吃。”
文禾觉得他在看自己笑话,也觉得他没给自己安排好位置,换到他那边蹲了会,果然有大收获,钓上来一条石斑。
麦坤说这鱼大:“可以带回去清蒸。”
隔壁船的钓友大喊:“美女好手气!
能不能借我们拍一下照?”
“可以啊。”
文禾把杆子往那边移了移,船漂过来,手机也探过来拍她线上的鱼。
周鸣初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跟人谈笑风生,而他的听筒里,谭海龙正让他劝一劝宋斯兰不要离开广州。
周鸣初说:“她想走就走,没什么好劝的。”
谭海龙苦口婆心:“阿鸣你听我的,你妈妈要是走了,你肯定会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谁要走都可以。”
周鸣初挂了电话。
他从不后悔,也不留谁。
杆头有动静,周鸣初正想收线,听到文禾一声短促的惊叫,旁边的宋川连忙解释:“海鳗海鳗,不是蛇。”
文禾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侧着坐,一阵海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周鸣初的声音从头顶降下来:“叫你多穿点。”
文禾抬头看了看他:“太阳这么大,等一下就热了。”
闷声说完,周鸣初的外套脱到她身上,文禾嘴硬归嘴硬,却还是立马伸进袖子里,刚穿好杆头就有了动静,她拉了拉感觉很沉,周鸣初说:“先别扯,跟着它走。”
拉力很强的一条鱼,文禾站起来,按周鸣初说的慢慢拉到船边。
钓鱼要有耐心,不仅是等的时候需要耐心,上鱼的时候更不能急,她本来还有点晕船,拿着杆子一点一点地收,最后弄上来一条黑鲷,估了估应该有五斤,深圳这种海钓环境,很不错了。
不久收杆返程,靠港后麦坤儿子跌跌撞撞跑过来,一脑袋撞到周鸣初腿上,满嘴的口水也全黏在他裤管。
周鸣初蹲下去,小孩儿在他墨镜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伸手去扒他镜片,周鸣初脑袋往旁边偏,文禾嫌他太凶:“你对小孩能不能有点耐心。”
“你有耐心,你来。”
周鸣初把孩子给她,自己低头拍拍裤子,一片黏糊糊的口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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