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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板着脸说。
“可是……”
“真的不用。”
舅母板着一张脸本来就显得凶,这会儿更凶了。
她又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说:“身体不适就不要起来了,反正屋子里面有马桶。
等会儿我会去倒的。”
可是宋书生舅舅的脸都白了,这天气额头上竟然还在冒虚汗。
这是疼的吧?
詹木舒只觉得忧心忡忡。
舅舅小声道:“真没事,以前看过多少大夫,都说是我小时候亏着了。
大夫们拿不出什么好方子,只叫我好好养着。
那……那我休息去了。”
说着身影消失在门后。
身体亏着了?詹木舒在心里琢磨着,要不然下次来找宋书生时给他带根人参?
舅舅回到了里屋。
她这真是老毛病了,每个月轮上一次,每次都痛得不行,但又不敢去看大夫,因为高明的大夫能够把出男脉和女脉。
她就只能让“妻子”
帮忙去药铺里开些通用的药。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有意成全,她们二人假扮夫妻后,每月来事的日子竟然逐渐同步,就算偶尔差了一两天,把双方的头尾都算上,大不了说“妻子”
这次一来就是七天。
如此,万一晾在屋子里的月事带被发现,只说是“妻子”
用,应当能糊弄过去。
又幸好每个月受这折磨的只有她一个,“妻子”
不像她这样难受。
哎,“妻子”
长得太好看了,装扮成男人总不像;不似她瘦小干巴,又恰好跟着师傅学过一些改变声音的技巧,再配点化妆手法,装成男人虽然会被骂娘娘腔,但竟是从没被人怀疑过。
待用完马桶,她慢慢地躺回床上去。
“宋姐姐,”
她在心里喊着一个人,“我们已经在新朝的衙门里成功更换了户籍,轻易不会有人怀疑我们了吧?钰儿读书那么厉害,学堂里的先生说他好,他新交的朋友也说他好,若是再拦着不让他去考科举,我们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你。”
要不然就让孩子去参加科举吧,她想。
万一日后他们的身份被人怀疑了,最大的破绽其实就在她一人身上。
真到了那种境地,大不了她就悬梁自尽,死了往棺材里一装、再往地下一埋,看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开棺验尸,证明她不是男人柯石头!
或者干脆一把火烧成灰,这样更保险。
宋姐姐的孩子应当要和宋姐姐一样耀眼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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