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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天宸重视礼法礼教,嫡庶有别,地位悬殊。
虽然同为柏孟先的孙儿,柏论乔的儿子,但是嫡长孙柏如松和庶孙柏如竹在柏家乃至整个天宸世家中的地位犹如云泥之分!
旁的不说,同样是出现在昭歌城权贵举办的宴会中,若是柏家嫡长孙柏如松今日来了,那么他的周围必然被昭歌城中其他世家贵胄子弟们围的水泄不通,到处都是阿谀奉承的讨好之人;
可若是那人是柏如竹,那么他身边便只会如此时此刻这般,仅仅围绕几个落魄小世家的嫡子或是贵门中同样出身庶出的庶子们。
——真正与柏家实力相当、或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嫡子们,自然是不屑于与别人家的庶子结交的,那是自降身份的举动,也是件极其丢脸面丢体统的事情。
当然了,这些约定俗成的礼数放在皇家并不太适用,因为即便是天子最为出身微末的妾室,那也是天下臣民的主子,是皇宫中的娘娘。
所以,哪怕庶出的皇子和公主比不得皇后诞下的嫡出皇子嫡出公主来的尊贵,但也没有世家贵胄和臣民胆敢冒犯轻辱。
谢昭扑哧一声乐出了声。
“——就因为他长得一表人才,所以庶出便可惜了?没看出来啊韩长生,你居然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人?”
韩长生啧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我没有!
我只是单纯看他面相不错,觉得这人挺和气的,替他可惜罢了。”
谢昭翻了个白眼:“你少来?你懂什么面相。”
韩长生哼了一声,下巴抬得高高的。
“待我将来拜入神台宫大祭司的门下,自然就是整个天宸皇朝占卜术和相术最厉害的天才少年,到时候说不定你们还要求着我替你们看相卜算呢。”
谢昭冷笑一声,突如其来“啪”
的一巴掌呼在了韩长生的后脑勺上,凉凉道:“就你?死样子吧。”
韩长生还待不服气,但他却被谢昭眼底犀利的冷光所慑,一时不敢奋起反抗,只能哼唧着重重扭过头去,把“冷傲”
的后脑留给她,以示自己虽然真的很生气、但是好男不跟女斗的决心!
凌或想了想,忽然蹙眉问道:“可是,即便柏如竹只是柏家的庶子,也不至于如此门庭冷落,可是其中还有什么别的缘故?还是说......平阳长公主举办的此次宴会中来的都是各家的嫡出弟子?”
谢昭转过头笑了笑,回答道:
“非也,这种宴会本就是平阳长公主自己举办来消遣的罢了,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宴会,所以帖子都是下给各府的,通常是每家家主和主母决定家中哪些子弟前来,并非只有家族中的嫡出子弟才能赴宴。”
——更何况......
谢昭哂笑一声,平阳长公主自己就是庶出,素来又是个没规没矩的主儿,她又怎么会重视所谓的嫡庶之别,而不许庶出贵胄子弟赴宴呢?
凌或皱眉不解。
“既然如此,那为何柏如竹身边却只有寥寥几人?他毕竟也是柏家子,就算世家门阀的嫡子不屑于与他相交,那些世家的庶子们为何也没有几人与他说话?”
既然他们都是各家庶子,谁又看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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