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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雪打湿的狐皮大氅已经被冻得微微有些发硬,但是它还是及时的卷住了另外一个人。
大氅上面的狐毛也湿了,但是蹭在纪如月的脸上还是痒痒的。
因为足够大,这件黑色的大氅同时裹住了两个人,挡住了外面的一些风雪。
氅里的两人也是抱在一起的,裴子确尽管浑身冰冷却还是感觉到了纪如月的身体更加的冰冷。
两个冰冷的人就算是贴在一起,也没有多暖和,但是纪如月却感觉自己缓了过来。
裴子确看着她的落下的青丝,是刚刚他冲过来用力把她抱住时,将她束发的袋子给扯断了,所以现在她头发凌乱。
他拥着她的肩膀,往皇陵门口一侧的一处墙壁边避风。
将纪如月牢牢的锁在墙壁和大氅的中间,他才吐出来一口白气。
今日他的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活泼,更多了带了些奔波的疲惫。
尽管纪如月觉得耳朵都在疼,还是听出来了里面的不一样。
“怎么穿这样少。”
这是三个多月没见他说的第一句话。
纪如月觉得自己心里面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好似她心里面的坚冰被什么东西给打碎了,不是暴力打碎,是用自己暖碎了。
在他的怀中,她也能感觉他身上也同样冰凉,甚至比她还要凉。
是那种被冻透了冻久了的那种寒凉。
她的唇从红润自己微微发青了说出来的话也不顺溜。
“你…也…很冷。”
本来她还微微发僵的胳膊,勉强的抬起来环住他的背,想让他也得到一批温暖。
就这样,谁也没说话,就这样跟墙壁黑夜融为一体,享受着片刻的重逢。
毕竟裴子确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炷香的时间后,他感觉没那么僵硬了,便松开了环住纪如月的手。
然后开始给她慢慢的通发。
修长的手指在黑顺的发丝间穿梭,从上到下,一遍一遍的。
此刻纪如月的脑袋空空,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在她怀中被顺毛的海棠一般,就那样被通着头发。
等裴子确把上面的小碎冰小雪花都化掉,才挽着她的长发环成一个发髻,把他那支玉石簪子别上。
纪如月的胳膊环着他,就在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到了什么。
“是什么?”
“没什么。”
裴子确不打算邀功,现在就想把她给送回去。
看到那乌黑浓密的头发插着那同样黑的发簪,今天算是圆满了。
他伸手解开大氅的系带,要给纪如月穿上,却被握住了手。
明明是那么冰凉的小手,却好像有温度似的,让裴子确停住了手。
也就是这一刻,纪如月突然松开了另外那只胳膊,从狐毛大氅里面钻了出来,只留下一句:“改日再来寻我。”
然后就慌里慌张的回到了皇陵中。
因为太慌乱,她把手推车和夜香桶都给忘在外面了。
最后还是别人给推回来的。
不过,当天晚上纪如月就开始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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