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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从未出现过。
李羡鱼心中打鼓,猜测他大抵是因此生了气。
但顾悯之在侧,她也不好唤住临渊。
便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努力镇定下来,重新询问起母妃的病情。
顾悯之秉性温和,见李羡鱼刻意地避开不提,便也没有追问。
两人只是就着淑妃的病情谈论了稍顷。
一盏茶后,顾悯之起身辞行。
“在淑妃娘娘醒转之前,臣要回太医院中将药配好。
便不多留了。”
他的语声平和,用得也是这样无可指摘的理由。
李羡鱼甚至都分不出,他是不是看出自己的局促,而递来了一个台阶。
她耳缘微红,赧然轻声:“有劳顾大人了。”
她起身,亲自将顾悯之送出披香殿。
待李羡鱼回到寝殿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已到了早膳的时辰。
李羡鱼却没有心思用膳,只是将槅扇掩了,小声唤道:“临渊。”
临渊现身,启唇应道:“臣在。”
李羡鱼借着日光觑了眼他的神情,有些不吃准地轻声问:“临渊,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临渊看向她,眸色很深,答得却简短:“没有。”
李羡鱼继续问道:“那你方才,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便将自己藏起来了?”
临渊道:“他是太医,公主请他给自己的母妃诊脉是公事。
与臣有什么关系?”
他的语声如常冰冷,言谈间,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李羡鱼望了他一阵,没看出他面上有什么怒色。
又听他这样说,便舒了口气似地,轻轻弯眉笑起来。
“你不生气便好。”
她说着,又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便转身往红帐里走:“那我先去睡了。
等午膳的时候,再唤我起来。”
临渊薄唇紧抿,并不说话。
而李羡鱼也睡眼惺忪地撩起了红帐,很快便解开身上的斗篷,将自己团进了锦被里。
临渊立在原地等了一阵。
等到红帐后,李羡鱼的呼吸也变得清浅而均匀,显是真的睡去了。
临渊唯有回到梁上。
他倚着身后坚硬的脊瓜柱,强迫自己阖眼。
同样是一夜未睡,但他此刻却没有困意。
一阖眼,眼前便是李羡鱼笑盈盈地与他说想独自去逛逛,之后一转身,便令人去寻顾悯之来的情形。
他握着剑柄的手愈收愈紧,像是要将这柄玄铁的长剑给折断。
须臾,他终是无法忍受,展开身形跃下横梁,一把拂开了低垂的红帐。
红帐深处,李羡鱼睡得香甜。
密长的羽睫低垂着,雪白的双颊上泛着微微的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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