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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主任。”
施长悬也打了声招呼,听他们俩的称呼,庞主任好像不知道施长悬还是个道士一般。
“这两位就是你的同学吧。”
庞主任听施长悬说临时多了两个人,还以为是他的同学,说道,“走吧,上家去。
对了,因为祭祖,村里很多人都回来了,住处比较紧张,你们三个可能要在一个屋子挤一挤。”
“嗯。
麻烦您了。”
凤头村旁边又没有酒店,住宿方面也只能这样了。
好在他们三个都不是挑剔的人。
庞主任把他们带到自己家里,他家的房子也特别老了,门楣上有四个斑驳的字:兴无灭资。
小量仰着头,“谢……谢哥,这是什么成语啊?”
他没敢喊老师了,待会儿让庞主任误会了。
刚才一路走过来,也看到一些老房子门楣上有字,但都是耕读人家、宁静致远之类的。
谢灵涯看了一眼,“这是一个成语,很古老,很艰涩,但以你的学历,应该能理解才对。”
小量心虚地道:“我不太懂古文。”
就吃亏在没文化上啊,才念了高中,现在看古代典籍也是挺费脑子,总得查。
谢灵涯:“笨蛋,无是无产的无,资是资本的资!”
小量:“……”
庞主任在旁哈哈大笑起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吧,这字儿是几十年前我爷爷铲了原来的字改的。”
小量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是……”
谢灵涯偷着看了一眼,施长悬还是没笑,他哪知道施长悬现在看到再好笑的笑话,也笑不出来了。
庞主任家有一儿一女,他结婚结得早,两个孩子都上大学了,这次也被他叫回来参加立尸祭。
不过他们到庞主任家时,他儿女都出去玩儿了。
在庞主任家,他坐下来给施长悬三人解释昴县一带立尸祭的渊源,“以往这个风俗是被打压过的,你们也知道。
但这个习俗还是深入人心,所以后来很快复苏了,而且,现在还不说什么迷信,这个,这个还申请了非物质文化遗产。
“整个昴县,有十几个师公班,就是主持傩鬼头的,不止是祭祖,还有一些祭神、祈福之类的活动,也是他们来。”
施长悬在旁做笔记,他还带了相机,到时候要拍照。
立尸祭是古称,传承下来的仪式都可以叫立尸祭,取其义。
昴县当地的形式,叫傩鬼头,核心就是以巫为“尸”
,供后代祭祀。
“我有个叔叔,还会做鬼脸壳壳,所以我从小也接触到这些人,比较清楚里头的规矩。”
庞主任点上了一根烟,回忆道,“我们的祭日,要提前占卜,才能确定举办时间和规模,而且我知道的师公班很传统,都是用龟壳占卜。
然后在祭祖前三天,这些师公都会斋戒,在家静心养神。
“小时候我们村头住着一位老师公,经常有人找他做事,我们每次经过他家门口,都不敢大声惊扰。
那位师公还真有些玄,有一次让隔壁县请去做事,掐诀请他家里祖先来享受祭祀,请到主家曾祖的时候,老师公一个班子的人说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家总不来。
“这位老师公点香一算,问主家,你曾祖的腿是不是有毛病?他腿脚不便,所以来不了,除非用马车去请。
果然,主家的曾祖曾经摔断腿,留有残疾,去世也早,连主家都是小时候听祖父说过而已。
然后他们改换了法术,派去马车才请来了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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