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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菀点头:“对我来说,第一天最难受,后面就好很多了。”
“好很多,并不是完全好吧?不出去就不出去了,你在家休息,我在这儿陪你。”
他说。
()施菀却想了想:“你再待一会儿就走吧,让人看到不好。”
陆璘看向她:“怎么不好?”
“怎么好,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人家不定怎么想。”
“那你之前和严峻出去一整天呢?”
陆璘不服气。
她要被他气笑:“说了那是出去看病人,我们行得端坐得正,清清白白。”
“你行得端坐得正,他可不。”
陆璘说完,凑近她,轻声问:“我们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行得不端,坐得不正,不清不白了?”
他这分明带着调戏意味,施菀推了他一把:“所以让你快回去,别让人说三道四。”
“我不。”
陆璘拉住她的手:“就我们这情况,你早就是我的人,又订了亲,又没有父母在身旁,还一把年纪,我看没人觉得我们清白,倒不如任性一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施菀警惕道:“我什么都不想做。”
陆璘笑:“好,你不想,我想还不行么?但现在显然我就想在旁边陪着你,或者你陪着我,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你别赶我走。”
施菀之前确实顾忌,现在被他说服了,也被他乞求的样子弄得于心不忍,一心软就点头答应了。
隔了一会儿,施菀拿起一本草药书来看,陆璘回了趟家中,拿了一大摞公文过来查阅。
她在床上坐着,他在旁边窗边的桌旁坐着,用她这里的笔墨低头写着字。
两人都没说话,却有彼此的翻页声相伴,在这冬日的屋里特别温馨。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脖子疼,抬头揉了一下,想问他要不要喝水,却见他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想起,每次见他,他脸上其实都有疲态。
安抚使称得上封疆大吏,来荆湖北路主持赈灾与治水是他进政事堂后接到的第一桩大的任命,这事做成了,那他这未来的副相之位几乎就稳了;这事做失败了,一切都难说。
不管是为民生,还是为仕途,这于他来说都是重中之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哪有那么多时间逢假日便从江陵赶回来,再赶回去?当然只有少些休息。
昨夜里,想必是熬了大半夜处理公务,今天又一早起床。
他本就是个喜静的人,如他所说,其实对游山玩水并不热衷,不过是因为她。
她从床上起身,拿了件斗篷,轻手轻脚过去,替他披上,又出去朝外面的秀儿低声交待,让她说话或是进房去轻点声。
随后她才重新进房去,有心让他躺下来睡,却又怕打扰了他,只得忍着。
陆璘只睡了半个时辰,自己醒了。
施菀还在床上坐着,手上换了本书。
他看看她,又看看天色,问她:“我睡着了吗?睡了多久?”
放菀抬头:“没多久,要不然你再回去睡会儿?我这里没多的床。”
陆璘摇头,拿了自己身上披着的她的斗篷,起身坐到床边:“现在好点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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