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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坤正要发着,见是一美女驾驶员,他取下眼镜擦了两下,笑着问:“办公几时进了个女驾驶员,我都不知道?”
那美女回过头来,冲着王守坤笑道:“不好意思啊,王县长,我不是办公室的。”
办公室昝主任忙上前凑在王守坤耳边道:“县长,这车是酒厂调的,驾驶员也是酒厂的。”
杜泽轩开玩笑道:“美女还认识我们王县长啊?”
那美女一边点了火,一边大声回道:“不仅是王县长,还有您杜部长,县上差不多的领导,我都认识呢!”
新初透过后视镜,这才看发现,这美女驾驶员,他那次饭后在宕州大曲酒厂歌舞厅见过,歌唱得不错,舞也跳得很好。
暗想:这淳厂长也是“美女多用”
啊,搞应酬接待的时候,把女驾驶员都派上用场了。
一车人把关于女人的浑段子都吹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打起了瞌眨瞌睡。
谭大龙居然还扯起鼾来,鼾声此起彼伏,一波三折,就像正在拆弯取直、降坡削陡的乡镇公路。
新初在车上是睡不着瞌睡的,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中巴车在摇摇晃晃中减缓了速度,终于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停了下来——前面,被堵在路上的车子排成了长龙。
吴畏拨了个电话,站起来说:“报告县长,前面有车陷住了,交警大队正在疏通,我们的人也在现场。”
“你看你们这路修的都是一个模子,先把两边的路沿石安上,再去填中间的三渣层,这样就形成一个大大的U字形,下一天雨,就得堵上两三天。”
看来,王守坤对这标美路建设技术上的东西,是有所了解的。
吴畏忙解释道:“这路,也只有这样修啊!”
“所以,我一再强调工期,工期,三渣层碾压就不能快点?这道工序加快了,后面铺油和硬化就快了。”
吴畏连声说是,挂在鼻梁上的两道虚汗顺流直下,流进张开的嘴里,咸咸的。
分管副县长也站起来不断地向王守坤解释着,新初坐在最后一排,一言不发,暗自为吴畏捏了一把汗。
自己虽然没有当成田书记的秘书,但吴畏做主任兼秘书的时候,毕竟第一个就推荐了自己。
不知道吴畏做交通局长怎么样,但从做人这一块来说,他肯定是个好人。
这时,前排的女驾驶员打开了车门,下车后径直朝左边的山坡上快步走去。
她刚上了山坡,前面的车就开始发动了。
吴畏大声说道:“报告县长,经过现场抢险,前面的路已经排通了。”
杜泽轩道:“这个女驾驶员跑坡坡上去干嘛?吴畏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新初也顺着望了过去,只见那女驾驶员把裙子一捞,顺势撒开,便蹲了下去,解起小手来。
谭大龙早就醒了,哈哈大笑道:“杜部长,你看看她到底怎么回事?”
在一车人的笑声中,那女驾驶员飞快地回到了车上,一边打火,一边说道:“各位领导,不好意思啊!”
新初再一次透过后视镜,久久地看着那女驾驶员面若桃花的面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暗自慨叹:这女也怕入错行啊!
在这时光荏苒、岁月蹉跎中,如果选错了一个职业,纵使你是一个闭月羞花的美妇人,也会变成一个无所顾忌的女汉子。
中巴车开到每一个区所在地,早有书记、区长站在自己的地界恭候多时。
他们基本上都是同一装扮:头戴草帽,脚穿水鞋,身着白色的短袖。
王守坤每到一处,都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你们看这哪里是修标美路,就像是在掏小河沟,雨再下大一点,就可以跑船了。”
现场人员都纷纷表示:“县长,一个之内,保证完成道路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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