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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莹识趣,她便不打算为难。
然而修士中有人道:“钟莹仙子深明大义,我等要仙尊时刻关照的人,着实惭愧。”
织愉拔下发上花钗就砸过去,“你再指桑骂槐,我看你也是想去那边跪着。”
当她是傻子听不出话音?那人缩了缩脖子,噤声。
满腔憋屈的鲛族回到钟莹身边:“未必是指桑骂槐,也许是有人自己心虚才这般认为。”
气愤凝滞,在场众人都能感觉到,谢无镜的眼神冷了下来。
织愉捏捏他,不要他管,逼近钟莹:“要说心虚,你们不如问问你的公主,她冒充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坐在马车之中时,又为何不愿出声提醒仙尊,马车里的是她而非我?”
“还有,棪木果酒,究竟是怎么被她这个负责大宴的人放上大宴,给你们所有鲛族喝的。”
“她若是不心虚,为何不敢让我问?”
织愉说罢摔袖离开,袖子从钟莹脸前拂过,差点打在她脸上。
织愉本不打算让钟莹下不来台,是钟莹没管好她的人。
她不是傻子,不是看不穿钟莹的小心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她才不受钟莹的气。
众修被提醒这两个疑点,顿时神色复杂。
钟莹抓裙的手紧了紧:“是我……糊涂了。”
织愉:“你冰雪聪明,可不糊涂。
你出于私心做过的事,我不想与你计较,但你也别总暗示别人替你出头,找我麻烦。”
钟莹双唇紧抿,唇色渐显苍白,眼眶也开始泛红。
几百岁的修士,搞得好像被织愉这个十八岁的凡人欺负了似的。
在场修士大多不是真的蠢货。
有些话没说得太明白,他们依然能听懂。
“钟莹仙子……”
有人轻叹。
织愉不再等钟莹的回答,拽着谢无镜回去休息。
她躺回躺椅上。
谢无镜在她椅旁打坐:“下次……”
“嘘——”
织愉让他别出声。
天幕渐暗。
夜晚总是比白天显得安静。
织愉听着修士那边零散的低语。
“我原本真的以为,她是为了救那个凡人夫人。
没想到……在魔族面前冒名顶替,又能如何?难不成顶着仙尊夫人的头衔死在魔族手里,仙尊就会承认她吗?”
“倘若她真的这样死了,也许南海国那边真的会逼仙尊认下……”
“那魔物对她说帮她验验她在仙尊心中分量,她以为坐在马车里不出声,就能证明吗?那证明的,不是夫人的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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