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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意实在不会哄小孩,为了止住他的哭声,连哄带威胁,生气道:“烦死了,别哭了!
再哭我就把你扔进海里去。”
薛沉景瞪着一双泪眼看她,脸涨得通红,气都喘不过来,在被她捂死之前,委委屈屈地自己忍住了哭声。
树岛的震动终于停下,外面压顶的浓云消散些许,但依旧天昏地暗,风雨欲来。
薛沉景终于从她的死亡之手下得救,迫不及待地蹬脚逃离开虞意怀里,身形散做一团缥缈的烟雾。
“薛沉景!”
虞意诧异,急忙伸手去朝空中抓去,换来虚空中一声奶声奶气的哼鼻。
窗外贯来一阵凛冽的海风,将那缥缈无形的丝缕烟雾吹散干净。
虞意跟着追出木楼,站在露台上四下打望这一座树岛,那一阵风早已消散形迹,根本找不到他去了何处。
她按了按自己额头,一屁股坐到露台横梁上,有点想重新考虑自己和薛沉景的关系。
若真要她像这样守着他,拉扯他长大,她很难保证自己对他抱持的感情会不会变成母爱,以后再在一起,那也太背德了!
单单只是相处了这么一会儿,她已经觉得无比心累,养孩子什么的,果然很恐怖。
虞意实在不想去面对这样的薛沉景,烦躁地揉揉头发,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回楼里睡觉去了。
总归这座境是薛沉景自己所造,他在这里绝对是安全的。
薛沉景躲在树岛一处隐秘的枝杈上睡了半夜,夜里被海风吹得冷醒,迷迷糊糊地顺着树杈爬进一个鸟窝里,钻进海鸟翅膀底下再次睡去。
那海鸟看着自己快被挤出窝里的蛋,脑袋歪来歪去,十分想要啄他,却又不敢下嘴。
薛沉景为了躲那个差点杀了他的人,在外风餐露宿,到处霸占鸟窝,流浪了三四日,身形也快速长大,学会了直立行走,懂得了星点礼义廉耻,不再光着身子在树杈上到处爬,无师自通地学会用树叶幻化成衣服穿在身上。
他的身形长到四五岁大小,树岛上的鸟窝再也装不下他。
并且,他开始生出地盘意识。
那一座木楼是他的地盘,却被旁人占去,她竟然还赖在他家里不走了,这让薛沉景气得半夜都睡不着,爬起来在树杈上无能狂怒地来回踱步。
因他心情躁郁,这一片海上的天气便时常都是阴云罩顶,狂风呼啸,吹得岛上的海鸟都不敢出海捕鱼。
虞意在这样的天气下呆了几日,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她尝试找过薛沉景,但对方明显躲着她,让她根本捕捉不到形迹。
就在她的耐心快要耗尽之时,薛沉景终于又出现了。
不过他这一回来,显然来者不善。
虞意躺在床上,陷入沉睡,分出的一缕神识漂浮在半空,静静看着从露台飘入,显露出身形的人。
月华从窗棂洒入,照出一地银霜,也照出他的形貌。
几日不见,薛沉景又长高了一截,不再是婴孩的面貌,他穿着一身深绿色的衣衫,乌黑的头发长到肩膀,唇红齿白,眼睛又圆又黑,像一个瓷娃娃。
只是这个瓷娃娃的眼神很不友善,他轻手轻脚走到床前,漆黑的瞳紧盯着她,看她的模样与当日看鹤师兄的眼神如出一辙,把她也当做了想要猎捕的猎物。
虞意的神识波动,感觉到了虚空中冒出的无形触手,那触手顺着床沿攀爬而上,钻进被子里,缠上她的身体和四肢,寻找她周身大穴。
冰凉的感触趴到脖颈,覆盖在她侧颈要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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