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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禾,“酒喝完了我这里还有,下回秋禾姑娘只管派人来拿就好。”
“姑娘不生气我家公子头回上门就喝成这样就好,等公子醒了酒,定还要过来赔礼道歉的。”
“别总说赔礼失礼这些,我与你家公子已经一张桌上喝过酒,这种事算什么失礼。
你只跟你家公子说清楚,以后来我这里酒总是管够的,别再喝得这么着急了。”
秋禾是武承安身边的大丫鬟,也是武家的家生子。
向来是个稳重妥帖的性子,她看得出武承安今天高兴,也就乐意两家多往来。
这潭城县还是太偏了,连个说话投契的人都难找。
送走醉猫儿武承安,孟半烟也累得歪在贵妃榻上不动弹了。
看着翠云带着人进进出出准备洗漱的器具东西,孟半烟有些怔愣,好半晌才重新打起精神。
“翠云,嘱咐孟二明天再去衙门走一趟,让他直接找小舅,要是还找不见就去王家找人。”
放妻书的事能等但是不能拖,拖久了生变。
最近过得太顺了,突如其来一件没能一鼓作气就办好的事,这让孟半烟心里有些不安。
就在刚刚,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明天不能问出个结果,就得带着银子直接去找钱县令。
要是还不行,就得厚着脸皮去求刚搭上关系的邻居了。
对这事孟半烟心里倒是没什么负担,人情往来本就是拿来用的。
武承安也不知道能在潭城县住多久,要是这个人情还不上,大不了他走的时候自己把酿酒的方子送他一份,也不算是全然利用了。
两碗米酒,武承安喝完第二天一点事情没有,因为直接醉到第三天才醒。
要不是期间除了昏睡没有别的不适,恐怕秋禾都要急死了。
武承安从未醉得这么狠睡得这么沉过,偏偏醒来以后又没有宿醉头疼的感觉,这才不禁感叹孟半烟说自己把酿酒一道琢磨通透了的话,竟没半点夸大。
“少爷总算醒了,下回可不能再这么喝了。
要不是昨天孟大姑娘差人送醒酒汤来,又让那管事帮忙看了看,奴就又要去请大夫了。”
孟山岳是小作坊起的家,前些年忙的时候家中奴仆能帮忙的都不能闲着手。
现在家里连赶车的老吴也对酿酒一事头头是道。
别的不说,醉酒的人醉得是轻是重,好与不好还是还是有数的。
“不喝了不喝了,还不是孟老板手太严,多要一坛子酒也要不来,下回不这么由着性子来了,放心。”
武承安这些年生病的时候比好的时候多得多,这会儿不过多躺一天,双脚趿拉着软底布鞋里站起身时连眩晕踩棉花的感觉都没有,就知道自己没什么事。
来潭州,对于武承安来说起码有一半并不是情愿。
外祖没让他住在书院里,虽说有大部分原因是书院的吃穿用度不如潭城县里好,但他心里也清楚,还有一小半是因为武家这些年庶子庶女太多,外公心疼母亲,对姓武的都有怨气。
昨天,不对是前天和孟半烟边吃边聊,是他大半年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这会儿再提起孟半烟心情还是很不错。
“可说呢,孟老板一个女人能在潭城县站稳脚跟怎么会是个小气人。
昨天您还睡着,孟老板又差人送了不少东西来。
坛子腌的辣椒和鲊鱼鲊肉都是我们见都没见过的。”
“孟老板专门嘱咐了,潭城县从这时候起一直往夏天走都多雨湿气重,要不是实在不能吃辣的,都要适当在菜里放些辣椒,提味祛湿。”
秋禾带着两个小丫鬟伺候好武承安洗漱,又拿过玉簪给他挑选好挽好发髻,才扶着他出了房门慢慢往小厨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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