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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护身暮春转暖。
雨声和虫鸣透过新换的绿窗纱,声声扰人心。
苏陌心中一悸,从裴寻芳的臂弯中抽开身:“掌印说笑了,掌印的故乡是洛阳。”
许是刚刚服过药,裴寻芳的靠近让苏陌全身上下都变得高度敏感,就连他呼在耳后的气息都如轻羽拂过,挠得人痒痒的。
频频对一个太监产生性幻想,还总做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梦,这让苏陌感觉很危险。
无论是被书中角色反噬,还是对笔下人产生不该有的情感,都是失控的表现。
苏陌喜欢冒险,但不喜欢失控下的冒险。
苏陌行至窗前,推开半扇窗,微凉的夜风伴着雨滴飘进来,苏陌心头燥郁,没忍住在风中咳了几声。
裴寻芳半环住苏陌,将窗关了:“公子体弱,当心着凉。”
苏陌嗔怒着回望他。
裴寻芳他算什么人,为什么总要管东管西,还尽说些离谱的话。
裴寻芳假装未看见苏陌的愠色,顺手将那半垂着的卷帘也一一放下了。
雨声消去了不少,房间随之静下来,烛火变得更亮了,也照亮了苏陌微醺般绯红的脸。
裴寻芳用手背冰了冰苏陌的脸:“公子为何脸红了?”
他个子很高,声音虽轻,却天然有一种压迫感,苏陌被他堵在窗前,无处可退,只得抬起下巴问他:“掌印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公子还真是健忘。”
烛火在裴寻芳身后窜动着,他沉在阴影里,似一匹月色下猎食的狼,眸子里是幽深而暗黑的森林,而那森林里唯一的光亮,是苏陌的身影。
裴寻芳走近一步,苏陌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举动,往后一避,没承想裴寻芳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头发,凤眸里噙着几分笑意:“无妨,咱家替公子记着。”
苏陌被他笑得头皮发麻。
记着什么?裴寻芳没再多言,端起那盏烛台,在矮榻上坐下,道:“今年帝城的春天特别长,雨总也下不完,公子觉得呢?”
苏陌不知道帝城往年的春天是怎样的,但他刚喝完药,身上也不痛快,他此刻非常不想与裴寻芳呆在一个屋檐下。
这让他感觉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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