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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也没那个快递要半夜里送的,能知道他在传达室安了张床的也就只有值夜班的保安。
所以施明明就帮着值夜班的人守前半夜,换人家睁只眼闭只眼,这么着在传达室住了一星期。
不夸张的说,施明明觉得自己不仅心情愉悦,身体都好的快了,只是感冒一直没好全,断断续续地低烧着,估计是免疫力不太行。
那天晚上施明明正帮赵浪值着前半夜的班,抽了张打印机里的a4纸,用美工刀削好铅笔后就开始画画。
他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画画,那时候他就每周末坐在他妈自行车背后的儿童座椅里去上兴趣班,下了课他妈还会给买根棒棒糖,开心的很,他爸虽然觉得学画画没啥用,但看他妈开心也乐得掏钱,只不过后来家里实在拮据才没继续学下去。
他妈惋惜了好久,他倒觉得没什么,反正有纸有笔到哪不能画画?笔纸相触,在夜间沙沙作响。
勾勒轮廓的笔触无比流畅,早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肌肉记忆,画上的人只有一个侧面,目光全然没有落在执笔人处,第三视角的速写,带着几分偷窥的意味。
施明明到思维已然分层,一部分跟着笔尖游走于画上,一部分思索着为什么一星期过去了,没有任何人因为那五百万找他。
刚开始两天他十分忐忑,每当有人叫他他都会紧绷起神经,心跳的飞快,仿佛法庭上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然而每次都不如他所料,过山车般的起伏来了几次,他人也麻了,反而陷入一种摆烂的心态里边。
有时候他恨不得沈黎直截了当来找他,给他一张五百万的欠条让他签字画押,也好过人一颗心悬在那儿不上不下。
这些天往肖鸣许办公室送的东西多了,还都是大件,所以见肖鸣许的次数也比从前多了不少,毕竟从前都是送小东西的时候,东西交给沈黎由他代劳就成,压根轮不到他进肖鸣许办公室。
然而就这么天天在肖鸣许跟前晃悠他也没提赔钱的事,好像那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他几次想问这事最后都自己给咽了回去,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肖鸣许真要他赔他要这么还这笔账施明明边画边想,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我状态,直到突入其来的电话铃把他吓了个激灵。
刚接起电话,对面便响起个清冷的声音:“安排一辆车去云雾家舍。”
话毕,没有一个字多余,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施明明听着座机里传来的忙音,一瞬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刚刚那是肖鸣许,他不会听错的。
这个时间点肖鸣许亲自打电话来用车,大概是临时有应酬。
沈黎这几天出差,没人当司机,这才给了他这次和肖鸣许独处的机会。
和肖鸣许独处啊…这真是堪比中彩票的运气!
施明明赶紧打电话给赵浪,照理沈黎不在是得值班的保安开车去送肖鸣许的。
但今天碰上赵浪值班,人睡前喝了点小酒,这么着开车出去肯定要出事,所以只能让施明明代劳。
赵浪不知道石头的事,这些日子和施明明相处也觉得人老实靠谱,叮嘱了几句就把钥匙给施明明了。
施明明如获至宝,赶紧从锁柜里拿了车钥匙揣兜里,小跑到停车场的电梯门口等肖鸣许。
看着显示板上是红色数字越变越小,他心跳加速,脑子里预演着待会怎么和肖鸣许打招呼。
然而肖鸣许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肖鸣许便走了出来,路过施明明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一团空气。
施明明愣了一下才跟上去,肖鸣许步子迈得大,人在车门前等会儿,他才跑过去开车门。
肖鸣许的西服原本搭在臂弯上,被他随手扔在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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