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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家老爹,谢庭玉扯了扯嘴角,眼底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我就算是把他的腿给断了,告到我爹跟前,也不过就是一顿板子的事。”
梁晚余颔首,也跟着勾唇一笑。
镇国公偏疼幼子不是什么秘密,她还记着有一年冬,谢庭玉贪玩纵马,结果骑术不精,从马背上翻下来,瘸了好一阵,那段时间,镇国公茶饭不思,整日下了朝就钻进月园,悉心照料不说,还厚着脸皮跟皇上讨药,只为幼子能重复康健。
疼爱不假,溺爱也真。
换句话说,若非镇国公和卫氏的盲宠,谢庭玉也不会养出这么个性子来。
梁晚余走在他身侧,细细琢磨着该如何扳一扳他的脾气,谢庭玉余光扫过她的头顶,眼神有些飘忽,步子也放缓了些。
唯有谢昀,傻傻站在原地,望着二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入了月园,程言极有眼力见的凑过来,低声笑道,“二公子,二少夫人,今儿风柔,主子们可要在院子里小坐?”
谢庭玉看向身侧,见梁晚余并未反对,大手一挥,扬声道,“去书房里头,把我的蛐蛐拎过来。”
说是书房,实则早就成了谢庭玉的搁置玩物的屋子,里头摆着不少新奇物件儿,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个了。
梁晚余在他对侧坐下,安静望着他,一言不发。
谢庭玉被瞧得心里有些发毛,不安的坐直身子,皱眉问道,“你一味盯着我做什么?”
梁晚余轻眨了下眼,唇边笑意加深,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一问夫君。”
一声夫君,叫傻了谢二爷,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谢庭玉心尖发麻,眼神恍惚了瞬,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问。”
梁晚余端坐着,眸光清澈,轻声道“昨日新婚,我瞧着在府门前迎客的三位公子甚是眼熟,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我去玉雅居寻你时,他们是不是也在?”
谢庭玉回忆了下,缓缓点头,“那三个都是常与我在一起玩闹的,长得黑些的叫常久,家里头经商,常给宫中供物,丹凤眼的叫盛守言,他爹是盐运使,个子高些的是沈云之,礼部侍郎的长子。”
梁晚余怔了一瞬,旋即有些愕然。
她还以为这三人跟在谢庭玉后头作配,是为了沾些公府的光,哪承想这几个公子哥的身份也挺硬。
谢庭玉狐疑的望着她,低声问道,“你莫名其妙问他们几个做什么?”
梁晚余清浅一笑,徐徐道,“我既嫁给了夫君,就该清楚夫君身侧的每一个人,往后相遇,才能说笑几句,免得尴尬。”
谢庭玉俊脸微红,不再抬头看她,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下。
园子里刚静下来,便有人在外头通传,“二公子,清园来人了。”
“清园?”
谢庭玉愣住,旋即脸色陡然一变,“可是大哥出了什么事?快让人进来!”
话音才落地,一道身影跨进了园子,低垂着头,走到主子前,小声道,“婢子苹灵,见过二位主子,今儿是来给二少夫人送礼的,大公子有言,说是多谢二少夫人今日相助。”
谢庭玉听得云里雾里,扭头看向梁晚余,诧异开口,“你今日还见了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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