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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璘回了家中,长喜看他神色,既不像早上那样春风得意,也不像往日那样怅然若失。
他和石全昨晚守岁一夜,当然知道正房里发生了什么。
施大夫来了,然后就没走,和公子两人在房里过了一夜。
然后一早趁公子去忙,却又偷偷走了,公子又去找,最后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长喜非常不明白,事情结果如何,他俩是好上了,还是没好上。
但陆璘不说,他也不敢乱打听。
公子心情还算平静,吃过早饭,见他和石全两人都是困顿不堪,就让他们去睡了。
长喜这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连忙要去准备吃食,陆璘叫住他,指着书桌上的走马灯道:“你把这灯拿去送给施大夫吧,就说我不怎么好这个,放着无用,扔了又可惜了。”
长喜意外:“公子怎么不自己去呢?”
说完连忙解释:“我不是想偷懒,我是说……公子可以趁这机会去和施大夫说几句话。”
陆璘看他一眼,叹声道:“如果是我去,她就不会要了。
她待人和气,你去的话她不好意思拒绝你。”
长喜这下明白了,却又觉得不明白,忍不住问:“所以施大夫还是不理公子吗?那昨天晚上……”
陆璘看向他,神色严肃:“昨天晚上的事,不要向人说起。”
长喜有些发怔,点了点头。
等拿起走马灯往雨衫巷去,他才想起公子为什么不让说,公子马上要走了,如果传出去,这事对他来说只是一桩风流韵事,但对施大夫呢?他到现在都称她为施大夫,就是想让她少一些流言蜚语,单纯做一个大夫吧。
按照这思路,长喜敲开施菀家门,若无其事,客客气气道:“施大夫,我们家公子说他不好这种玩意儿,放着也是无用,扔了又可惜,我就想来送给施大夫算了,还望施大夫不要嫌弃。”
“但我……也用不着……”
施菀有些无措地回答。
长喜连忙道:“用不着就用不着,要不然施大夫给左邻右舍的娃娃们玩也行,我走了,丫鬟们不在,我还得去做饭呢!”
说着就头也不回去了,态度前前后后看起来就像是个熟悉的邻居一样。
施菀将那走马灯看了半天,无奈还是拿回了院中。
三天后,施菀便去杏林馆开业坐诊了,彭掌柜和一个伙计也过来,因为还是年节,来药铺的人不多也不少,倒还忙得过来。
下午人就少起来,施菀正翻看面前的医书,又有一人来了。
她抬眼,却看到了陆璘。
脸不由就沉了下来,要开口,陆璘却道:“施大夫这么快就开业了?”
施菀瞬间就意识到他和长喜用的是同一套,但当着彭掌柜和伙计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嗯”
了一声,问:“陆大人是来看病么?”
“是。”
陆璘坐在了她桌前的凳子上。
施菀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漠:“哪里不舒服?”
“睡不着,难安眠。”
见他说得正经,施菀伸手去替他把脉,一边问:“是有忧心之事,还是其他原因?”
陆璘回答:“倒不是忧心,但确实有所思,最近总想着一个人,或许是……别人说的相思之病?”
说完他又道:“施大夫的手好像没以前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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