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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请个假吧。”
梁慎言把椅子拉过来,坐在他床边,低头看手机,不知道看的什么,挺认真。
听到请假,挑了下眉,“猪又跑了?”
程殊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等他在聊天框敲了几个字,才反应过来,“无聊。”
就说他们房间的隔音不行,全给听完了。
人都烧晕了,哪里还需要编个理由请假,拍了一张温度计的照片,发过去就得了两天病假。
请完假手机放一边,程殊翻了个身,正好对着梁慎言。
也没什么能说的、想的,他现在还发着烧,想不明白的事,这会儿更不明白了。
只是这么看着,莫名地很安心,还很贪恋这种被照顾的感觉。
他以前病的时候,没人这么守着他,程三顺只会买一盒药丢给他,告诉他记得一天吃三回。
什么时候病的,什么时候好的,程三顺都不知道。
梁慎言掀起眼看他,停下玩手机的动作,“看什么?”
程殊不怎么说谎,所以他这会儿也很坦诚,“看你。”
都给人抓个正着了,总不能说在发呆吧。
房间的光是暖调的,落在梁慎言身上,配合着米色的薄毛衣,整个人变得很柔软。
好看得和四周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梁慎言闻言笑起来,探身去摸他额头,目光落在那张碍眼的创可贴上,收回手的时候,手指在上面轻轻碰了下。
“这怎么弄的?”
程殊愣了愣,反应过来他问的是眉尾上的伤,下意识地抬手去碰,跟梁慎言的手碰个正着。
有点凉。
“自己剪头发弄的。”
他不想让梁慎言知道这伤跟杨少威有关,反正不是很严重。
他怕梁慎言知道了,万一又去给他出头怎么办。
一来一去的,没完没了了。
梁慎言盯着他看了几秒,坐直了身体,往后靠去,“不要骗我。”
他跟程殊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说的话是真是假,一眼能看得出来。
平时人清醒的时候都瞒不过他,现在更别说了。
程殊心一沉,眼神透着心虚,“就自己弄的,剪歪了,丑得不行。”
“程殊。”
梁慎言语气没变,但只说了两个字,就是他不高兴的状态了。
程殊抿着唇没说话,也不想说了。
他不懂,为什么梁慎言一定要问出个结果,问出来了又怎么样,他都这么难受了,不问他现在难不难受,关心那条没什么事的伤口图什么。
人一旦生病,情绪就脆弱得像是放在高台上的琉璃,一碰就会摔得稀碎。
瞥了眼梁慎言,面无表情地坐着,他拉高被子挡住半张脸,闭上眼,压下心里一阵一阵往上窜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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