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刕鹤春皱眉,“不是说过不让抱了么?都多大了!”
川哥儿赶紧挣脱下来站好。
刕鹤春倒是没有生气,又笑着道:“待会吃了早膳,你先温一会书,等到了时辰我们再出发。”
去祭拜也是有规矩的,选好了当日的时辰出门才行。
刕鹤春平日很是瞧不上这些佛家延生出来的风俗,道:“真心实意的去拜一拜,比什么都强。”
他说完看向后头,“你还没有换好衣裳么?”
折绾慢悠悠出来,素色的衣裳,未施胭脂水粉,发髻也简单。
她坐下,跟蝉月道:“去跟李厨子说,今日全吃素,不要沾染上荤腥。”
蝉月哎了一声,刚出门,便撞见于妈妈急匆匆而来,问:“川哥儿呢?”
蝉月努努嘴巴,“里头啊。”
于妈妈满头大汗,“那就好,那就好。”
蝉月笑着讥讽她,“满院子都是奴才,哪里还会看不住一个哥儿?妈妈且放心吧,不止您一个人是奴才,咱们都是呢,都是为主子操心的。”
文月从旁边走来,笑着道:“于妈妈,你要进去么?大少爷大少夫人和川哥儿正在说话呢。”
于妈妈不敢。
她恨得牙痒痒,只能站在外头干着急,就怕川哥儿不小心被训斥了害怕。
墨月过来拉着文月道:“何必要管她?少夫人都不管她。”
文月小声呸了一句:“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有本事就别吃喝拉撒,两只眼睛盯死了川哥儿。”
两人在一边笑起来。
茗妈妈走过来瞧着了,一人轻轻拍了一巴掌,“快去做活!”
于妈妈见她们闹作一团,心里酸楚。
大姑娘去了之后,大少爷又把熟悉的人都散了出去,她便独木难支,整日里受窝囊气。
她的背挺得更直了,茗妈妈朝着她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进了屋。
她对主子们道:“马车,香烛火纸都准备好了。”
折绾点头,道:“记得出发前再检查一遍,免得漏了东西。”
刕鹤春就坐在一边喝茶,心里怅然若失,他道:“这是第四年了。”
折绾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川哥儿,“你不是养了一盆蔷薇花么?趁着还没凋谢,便带过去给你母亲瞧瞧吧?”
川哥儿立马点头,“好啊。”
刕鹤春却想起了上回折绾说的话,迟疑了一会才道:“阿琰真的喜欢蔷薇花吗?即便是这些花,也是她为了岳母来看她种下的。”
他更加怅然了。
折绾还是第一回听他说这件事情。
但也不诧异,不过他这么一句话,却让川哥儿犹豫起来,“那我还带过去么?”
刕鹤春拿不住主意。
他如今连岳母也责怪起来,“真是,阿琰不喜欢种花就不种嘛。”
折绾:“川哥儿问的是带还是不带,不是让你说二道四!”
刕鹤春叹息。
川哥儿只好看向折绾,折绾提出来的,便道:“带着吧,那是你养的花,她肯定喜欢。”
她转身出门去花草房,行色匆匆,刕鹤春:“估摸着她也要带上自己种的花。”
果然上马车之后,马车后头还放着几盆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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