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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灰蒙。
“次仁?”
简芮希叫了他一声,疑惑地问道,“怎么现在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吗?为什么还淋雨了。”
孟醒什么都没说,但担心让他皱了皱眉,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
“学校……没有、放假,姐姐,我是,有事情。”
次仁接过纸巾擦了擦头发,他去学校只堪堪满一周,但汉语水平好了不少,至少能抓取关键字听懂简芮希大概说了什么。
他这副样子,简芮希还以为他在学校被欺负了,但原本一直坐在前台后面的索南也看了过来,又看了眼门外,神色顿时凛冽。
“阿措。”
索南朝门口叫了声,孟醒和简芮希便再转头,看到一个很高的影子。
江措走进来,也没有撑伞,不过冲锋衣的兜帽稍微遮了下脑袋,额前的头发还是湿了。
索南站起来,走到江措身边,声音很低地用藏语说:“你去接次仁了?是不是……”
“嗯。”
江措兴致也不高,但从面上看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索南叹了口气,明知这是早晚的,心里却还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23号晚上走的。”
江措说,然后把钥匙递给次仁,“自己上去洗个澡,换身干的衣服。”
他们用藏语说话,明摆着是不想要别人听懂。
亲眼看着次仁上去了以后,江措收回目光,终于把那些黑甸甸的重量的目光放到了孟醒身上。
他也就是看了孟醒一眼,然后略过他,看着简芮希,很寻常地对她笑了一下。
简芮希会看人脸色,她在这里属实多余,就说:“那我先上去了。”
最后幅度很小地对几人挥了挥手。
气氛有些沉重,索南见的场面多了,人精一个,见江措没有避着孟醒的意图,就直接地问江措:“那你怎么回去?这么大雨。”
然后碰了下江措的左手,“还痛吗?你这手这样,能开车吗?”
江措把手抽回来:“你不碰就不痛。”
孟醒被塞了一耳朵听不懂的藏语,反应也要比简芮希慢一点,简芮希走完大半个楼梯,他才慢吞吞地朝江措和索南点了点头,也抬脚要走。
“等一下。”
江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眼神平又直地看向孟醒的眼睛,被这样的眼神照到的那刻,孟醒的呼吸是有一瞬间的失措。
不知道有没有错觉的出现,孟醒觉得江措现在心情很差,就算他竟然还是对自己勾了勾唇角。
“有空吗,”
江措很慢地问,“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次仁洗澡很快,随意冲了一下就出来了,江措又让他返回去把头发也吹干。
他头发还湿着,脸上的水倒是擦干了,只是眼眶红得不像话,然后又被江措教训:“不能哭。”
“我知道,落泪对灵魂而言相当于下冰雹,”
次仁说,“阿措哥哥,我没有哭。”
孟醒回房间把笔电和资料都放好了,再收拾了一点东西,翻出来一个便携的斜挎包把东西都装进去,把边牧托付给索南,打点好一切后,和江措一起站在民宿一楼等次仁吹好头发下来。
“他怎么了,”
孟醒看着次仁的背影,只能从脸上一些不寻常的色彩发现端倪,“眼眶好红,鼻子也是。”
江措让次仁从楼上带了个像是用布包裹起来的长条形的东西,背在背上。
从口袋里摸出盒烟,很久违地燃了一支,边低头按开打火机,一边沉默了几秒。
“他阿爸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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