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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你看他!”
他的语气近乎祈求:“他果真粗暴无礼,不是当道侣的好人选。
你去我院里住,我这次一定不会再冒犯你。”
段惊尘往后退一步冷漠避开宋兰台,他没理这个拥有两幅嘴脸的宋长老,而是定定看向应临崖,忽然问:“屏风是你弄碎的?”
应临崖眉眼间萦绕着淡淡的戾气,不过在“白清欢”
开口后,他幽蓝的眼睛微微一敛,周身散发的龙族威压也烟
消云散。
他颔首,不冷不热应下来:“是。”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会让龙侍送一面新的来。”
段惊尘的眉却依旧不曾舒展,他似乎并不在意那个屏风,而是在思忖着其他的事。
不过,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事情闹成如今这幅光景,应临崖果然也没了要再坐下来谈的意思了,他复又把手拢在袖子里,变成了那个冷傲难接近的龙族家主,仿佛初进门时的温和只是白清欢的错觉。
他迈步朝的门外走去,在路过白清欢之时,熟悉的冷冽白梅香气浮动。
忽然间,他止步,不曾止步,只背对着众人。
“先前我说的那件事,依然作数。”
说完这句话之后,应临崖便再也没有回头,彻底融入那一片黑暗之中了。
“总算走了。”
宋兰台送走一人,心情转好,又带上小心翼翼的祈求看向段惊尘:“阿姊……”
“你走。”
段惊尘不等他开口,就果断截断了他的话。
白清欢不敢再留这位随时投缩阳药的家伙在自己洞府,客客气气送人:“宋长老走好。”
宋兰台失魂落魄被送走了。
眼下只剩了空昙佛子一人在原地。
空昙回头看看破碎的屏风,再看看那两个并肩站在一起的修士,一时间也不知晓该如何开口,只能眼神清澈却又懵懂地看着二人。
白清欢对空昙的态度冷冷淡淡,像是对陌生人。
她冲着后者示意一下,踢出刀疤先前当床的蒲团,“你不是想听当年的往事吗?我和白长老是挚友,知道得一清二楚,让我来告诉你。”
而后自己散漫坐到了方才段惊尘坐的软垫上。
空昙双手合十拜下,“多谢段仙君。”
段惊尘往这边投来视线,在片刻的迟疑之后,他很是自觉的准备退出去。
然而白清欢却叫住了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白清欢在那段往事中什么都没做错,从头至尾都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坐下一起听。”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另一个软垫,示意段惊尘坐下。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而后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没说话,安安静静与她并肩而坐。
身旁,他听着她不紧不慢说着话,调子一如既往的平和,难堪的旧事如今重新提起,对她而言似乎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
“空昙佛子前世名叫江思量,是个倒了大霉的凡人书生……”
声音不疾不徐,不带任何偏激的情绪,不似茶楼酒肆中那些说书人那样的铿锵起伏和兜卖关子,不过是平白直叙罢了。
段惊尘却听得入了神。
伴随着白清欢的讲述,他仿佛跟在她身后也游历到了那个小镇。
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她坐在春夜细雨中,探手去摘垂丝海棠的模样;看到她将书院的门踹开,救下险些被熬成汤的人;看到她杀了那些吃人的强盗,又蹲在快
凉了的那锅热水前细细净手的倦惫神态。
“……游历到第十年时,江思量离奇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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