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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胥缓缓说,“上谢敬檀的船,或者,给他船上凿一个洞。”
荔知立即想起一件事,敬王虽有贤王之称,但真正获得帝王欢心的,是凤王谢凤韶。
这是毋庸置疑,全国皆知的事实。
而此次杀夫案,敬王的左膀右臂礼部尚书就掺杂其中。
如果帝心真如谢兰胥猜测那般,那么真凶是谁根本不重要,他们要做的,就是为白秀秀翻案,将礼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一干人拉下马来。
“我想知道真凶是谁。”
荔知说。
“即便徒增愧疚,也要知道么?”
荔知坚定地点头。
谢兰胥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难以察觉地多了丝温情。
他微笑道:“恭喜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
因为我们要惩戒的,确实就是真凶。”
荔知愣住。
……霜月降临,皑皑如雪。
冬至之夜,一个理应阖家团圆的日子。
两名大理寺狱卒正在跛脚的旧木桌上喝闷酒,抱怨冬至却无法归家。
一阵脚步声响起,谢兰胥的出现让两人慌慌张张站了起来,遮掩桌上的小酒。
“少卿大人!”
“大人!”
谢兰胥温和地微笑着:“辛苦你们了,冬至还在值班。
不必管我,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嫌犯。”
“大人是要提审吗?”
一名狱卒殷勤道,“是哪位嫌犯?小的这就把人提来!”
“朱府杀夫案中的白秀秀和教书先生。”
谢兰胥话音刚落,两名刚刚还十分配合的狱卒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可……这……”
两人面面相觑。
杀夫案中的两个疑犯都已定罪死刑,大理寺卿特意交代过,除了他本人,无人有权提审此二人。
“我并非提审,只是就地问几个问题。
如果你们心中有疑虑,可以给大理寺卿递一个话,就说我来了大理寺狱。
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
谢兰胥并不以架子压人,他的神情却很是令人信服。
两个狱卒内心松动,便同意谢兰胥进去问询。
一个狱卒去通知大理寺卿了,另一个狱卒带路去往关押白秀秀和教书先生的牢房,谢兰胥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他先见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穿着布满血痕的布衣,蜷缩着身体躲在牢房角落,看见有人来了,满脸惊恐不安,不断哆嗦着。
“你……”
谢兰胥话未说完,教书先生就像吓破了胆一样,不断重复着:“我招,我招……”
“你招什么?”
谢兰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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