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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凤脸涨得通红,想要辩解,夏飞仙却没给她机会,直接又道:“你打留弟啥的那些就都不说了,就是干活,咱农村头也没哪个是一点活都不干的。
可你不能不把留弟当人看啊!
就是个小猫小狗,养个十几年那也得有感情了,你咋能这么狠心呢?别的不说,留弟小的时候,要不是我正好赶上,留弟早就让猪给啃没了,就现在,她脑壳上都说不定还有疤呢!”
“二婶,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那都啥年月的事儿了?又不是故意的……”
“啊,不是故意的,那杀人的都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也没见不故意就能让死人活过来——”
夏飞仙眼一歪,冷笑:“就算是那事儿过去了,我不提,可眼磨前这事儿呢?留弟好好一个姑娘家凭啥就要嫁你家拴柱啊?”
说着话,夏飞仙嘴角一撇,十足的不屑。
白玉凤一下就毛了:“我家拴柱咋了,不就脑袋瓜笨点嘛,好手好脚的,长得也壮实,咋了的?”
“咋的了?你不知道咋的了?”
夏飞仙冷笑一声:“按说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该这么说话,可你家拴柱那只是脑袋笨点的事儿吗?啊,也不说这个,单只说你想把养女变童养媳这事儿,这都是啥年月了?别说人老温家不会答应,就是咱老李家也没这么不讲究的人啊!
这要是你二叔还活着,听到这事儿,金库,你觉得你二叔会不会饶了你们?”
李金库脸色阴沉沉的,低着头,硬是没开口。
白玉凤却是尖声嚷:“二叔可早就不在了!
二婶,你也就当着我们面还打着二叔的招牌吧!
话说难听点,二叔死了,你又没给李家生个一男半女的,又是那么个出身,也好意思还在我们面前充大……”
“你说啥?”
夏飞仙的脸冷下来,定定地看着白玉凤,沉声道:“你再说一次!
我寻思着,李二在地底下肯定想听清你说的是啥……”
白玉凤一张嘴,就又要开口说话,却不想李金库在后头一把扯住她,闷声道:“二婶,你别和玉凤一般见识,她就是急了……”
说完,又恨恨瞪了眼白玉凤:“老娘们家家的,尽知道胡咧咧……”
白玉凤掀眉毛不服,那头张队长却是笑道:“婶子,李二叔是啥样人我们队上都知道,要说他在土地改革那会儿可真是没少做工作,要不是他老人家去得早,别说咱二生产队的队长,就是公社主任也做得了,我们这些小辈的可都记着他老人家的事儿呢!
就是金库,当年也没少受李二叔的好,要不他这做帐的本事哪学得着啊!”
李金库呵呵笑两声,虽然有些干巴巴的,却还是道:“我二叔的恩情我自然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别看夏飞仙这些年过得不是太好,可要说当年李二叔活着时在胜利公社那也是个风云人物,要是夏飞仙真厚了脸皮去求当年那些受过恩惠的人,也不是求不着的。
白玉凤气哼哼的,夏飞仙却不再去看她,而是沉声道:“小卢,别的都不用说了,你也说迁户口是派出所的本职工作,今个就把事儿办了。”
“凭啥呀?”
白玉凤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二婶,你也太精了,我把闺女养大了,眼看就能嫁人了,你这突然插一脚,想着借机会捞彩礼钱,是把谁都当傻子啊!”
夏飞仙眼一扫,冷笑道:“你想得可是够早的,留弟才多大?还彩礼钱?我今个把话耽这儿,留弟做我的闺女,以后出嫁,男方家出的彩礼钱我夏飞仙一分不留,全给留弟带过门去!
咋的,我这么说你还怀疑我想贪彩礼钱不?”
过户眨巴眨巴眼,白玉凤说不下去了,却是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干嚎:“我的天啊!
我不活了!
这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都有人抢,还有没有王法了……凭啥呀?这世道咋就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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