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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娇的手指绞着衣裙,咬唇道:「姐姐批评的对,我去就是了。
但是,我可不吃亏!
她们別想欺负我。
」
叶柔的声音小若蚊蝇:「娇娇,咱们家不是以前了。
如果父亲在,安国公府的爵位在,或者哥哥在朝为官,钱友恭敢这么欺负咱们吗?可父亲他……除了每年都有人拿着他的印信到帐房支钱,就没有管过我们。
」
她说着淌下泪水:「你就忍一忍,別惹事。
」
「怎么就哭了?」叶娇拿起手帕为姐姐拭泪,宽慰道,「咱们都长大了,不能再靠着父亲,靠着爵位。
大不了,我也去討个官做,让姐姐你扬眉吐气!
」
门外的叶长庚静静听着,面色內疚,转身离开。
他的脚步很沉,像黏在地上。
外面都传,说钱友恭因琐事杀严从效,被叶娇发觉报官。
而叶柔因为阻止钱友恭毁尸灭跡,被打到小產。
但这只是外面的说法。
叶长庚虽然学业不精,但他心思很縝密。
叶娇是怎么发现的,那个时刻,她应该已经睡了。
钱友恭那种巴结逢迎的人,会为了什么琐事杀严从效?是什么事情要败露,让他急於掩饰呢?
那个晚上,妹妹们绝对经歷了恐怖阴暗的事。
他没有帮上任何忙,他连衝到京兆府监牢打钱友恭一顿,都不能做。
因为斗殴会让他被书院除名,也就无法参加科举。
而其实他根本就完不成学业,无论怎么学,考测时总是垫底。
他是没用的哥哥,天底下最没用。
叶长庚走出坊街,抬头见乌云遮蔽日光,忽然想起十年前,他就是这么站在坊街上,拖住父亲的手。
而父亲掰开他的手,扶着他的肩膀,郑重道:「长庚,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
他恨父亲,但是从没忘过这个嘱托。
可十年后的今天,当妹妹们出事,还是要靠母亲手持宝剑衝进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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