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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流苏垂在幔帐下,谢四已经起过一次,又睡回去,现在坐在榻上打哈欠,边喝药边问道:“翎姐姐今早去哪了,我去寻你的时候没见到你,屋里也没丫鬟在里边伺候,你去哪了?”
虞翎笑走进屋子,身后跟个端托盘的丫鬟,道:“昨夜瞒着四姑娘偷去泡了池子,拖了些时间,想着丫鬟也累一天,便没让丫鬟近身守夜伺候,结果苏夫人今早又生病,我便起早些去看她,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丫鬟把檀木托盘放在圆桌上,将一碗肉粥和红豆炸糕放下来,退到一旁,虞翎端起肉粥坐在床边喂她,笑道:“我去厨房给四姑娘端来小食,当是赔我昨夜没叫你的罪。”
谢四一脸兴致冲冲想和她说秘密样,又不敢大声言语,让丫鬟们都下去,悄声对虞翎道:“听说兄长昨日一夜未归,他一向不喜欢小厮在身边伺候,小厮也不知道他昨晚去了哪,有人传他宠了个丫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虞翎纤细手指捏住白瓷勺,吹了吹热气,喂她喝了口粥,也没说昨夜谢沉珣是在她房里过的夜,道:“姐夫向来是忙碌,忙起来别人都猜不到他在忙什么,我猜比起宠一个丫鬟,倒不如说他密会什么朝中朋友。”
谢四倒也知道自己兄长是什么性子,小姑娘皱脸道:“姑母还让我以后给她写信,多留意兄长身边的女子,还让我不准许苏家那个钻了空子。”
虞翎只轻笑了笑,说四姑娘还小,不用管这些。
……苏栀是被圣上罚过去磨坊,侯府也留不得,派人把心惊胆战的她送走后,虞翎只留在四姑娘屋子里看书。
当天下午外头就有人传来消息,说苏栀今天下午嗓子痒咳嗽不止,还以为是着凉,让人下去煎药,结果喝药没多久突然开始咳血,说是吃错了药老鼠的药,醒来后就没法说话,给喝哑巴了。
冬日天暗得早,屋内早早点了灯,四姑娘刚刚睡下,安安静静。
虞翎听到消息时眼皮跳了跳,她双腿相并坐在榻边,慢慢合上手里的书,放在腿上,指腹轻搭在书本一角,心想他的手段够狠够快。
丫鬟见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犹豫说:“今天宫里似乎也出了事,说二皇子今日骑马出行时没注意,摔了马,侯爷那里来消息说最近不太安全,让姑娘们今天先回侯府,日后再过来。”
虞翎微抬眸,她刚才是在看书,漆纱灯放在床边的花梨木小几上,淡淡光亮添上几分温馨,她轻问:“二皇子也出事了?”
丫鬟点头说:“好像是有人蒙冤,想要朝他申冤时冲撞了马,害他的腿被摔了,虽说没什么大事,二皇子也没动那个申冤的人,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可能这个月都没法露面。”
二皇子便是和苏家有牵扯的皇子,苏家提供钱,他给权,倘若没出他们想陷害皇贵妃和萧庚雪一事,日后有孕丽妃在宫里吹吹耳边风,太子之位落他头上的概率大。
虞翎轻颔首道:“姐夫既有吩咐,照办便是,下去吩咐马车,别回得太晚了。”
丫鬟应是。
他倒是面面俱到,苏家与二皇子,两边都早做了安排,不让知情的苏栀能向上告状,又不让二皇子有知道这件事存在的可能,直接切断他们的联系,心智行动皆为上乘,难怪她姐姐会喜欢他。
虞翎微起了身,长身纤细,先把手里的书放到榻边,给谢四掖好被子,才解开床榻幔帐,唤来伺候谢四的丫鬟收拾东西。
她慢慢回自己屋子,让人也收拾准备回去,一个丫鬟拿条香帕走到她身边,道:“奴婢见榻下掉了条帕子,瞧着绣工像姑娘的,但好像没见姑娘拿出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
虞翎纤白玉手轻轻接过,丝滑帕子只在边角绣朵莲花,她点头温笑道:“今早上一直没找到,是我的。”
是她的,只是她在中秋那天就送给了谢沉珣。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修去妹妹先说话,让妹妹再纯一点一天修文三十遍,冲冲下一章十一点左右更新昨夜虞翎的丫鬟正要去寻虞翎,就有小丫鬟去传一句虞翎已经回了院子,让丫鬟今晚好好歇息,不用去守夜。
那时黑夜沉沉,谢沉珣抱虞翎回去,点了烛灯,把她抱到床榻上,要走时被她拉住,她坐在榻上,抬眸望他,说头发还没干,要他留下来帮忙再擦擦。
微弱烛光映他清俊面容,他的手慢慢抚摸她的脸颊,虞翎说冷,想要他的热度。
他这一留,留了一宿。
谢沉珣今早上走得很早,天还是昏昏沉沉就已起了身,这时下人都没起来,他就慢慢穿上外衫要离去,也没注意到自己掉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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