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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钟衍今天从镇上买回来两个新玻璃罐,洗干净、胶条取下来,放进消毒柜后,又去院子里把密封的葡萄酒抱进了屋。
自建房楼梯上的灯泡三天两头出问题,钟衍要上去三楼找人、手里还抱着罐子,怕再看不清了摔一跤,故而出门时特地在裤兜里装了个手电筒。
“咚、咚……”
对着门不轻不重敲了两下,钟衍面前的房门应声而开,来人是一个40多岁的男人,嘴里叼着烟。
看清敲门的人是钟衍后,对方把烟撂在地上踩灭,揽着他的肩热情地把人往屋里迎。
钟衍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鹏哥,这大晚上的,没打扰您吧?”
“没没。”
被叫‘鹏哥’的男人目光朝钟衍怀里瞟了眼:“兄弟怎么了?这是有什么事儿啊?”
钟衍笑笑,酒罐递过去的时候自然放到了对方手里:“这一季都是些无籽葡萄,酿出来的酒还不错,拿些给您尝尝。”
鹏哥本身就是个好酒的人,钟衍的手艺他当然知道,抱着罐子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嘴上却不忘跟人客套两句:“诶呀,谢谢,谢谢兄弟!
你看你总跟我这么客气,三天两头给我这儿拿酒,我现在是真不好意思收了。”
钟衍莞尔,眸子垂下低低呵了声:“这一年租您的房也没少得您照应,酿酒对我来说也不费什么事,反正明早还得拿到集市上去卖,我就说今晚提前盛出来一罐给您送上来。”
“自酿的肯定跟外面的好酒比不了,只要您喝着不嫌弃就行。”
“你这说的什么话?”
鹏哥听他这么一说,有点不乐意了:“咱们丘山酿酒的人家也不少,可自从喝了你给我的酒啊,之前的那些就总觉得差了点味道。”
“您喜欢就行。”
钟衍话音落地,却见鹏哥的视线向下、刚好落在他裤兜的手电筒上。
“怎么?楼道的灯又坏了?”
钟衍低头看看、尴尬地“啊”
了一声。
很快,鹏哥又发话了:“咱们这小卖部里卖的灯泡根本不行,还是得去镇上买。”
“你明早出摊的话等等我吧,我开面包车捎上你,咱们一起。”
钟衍的屋子就在一楼,跟租客们共用的厨房紧挨着。
他今天晚上不怎么饿,回去切西红柿下了个面条,结果连半碗都没吃完,肚子就饱了。
睡前喝奶的习惯倒是没怎么变,杯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了两分钟,钟衍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起了台。
钟衍最近在追的剧因为男主角被爆出惊天大瓜而停播,连着换了好几个频道也没找到其他想看的。
一不留神,换台突然换到了晚间新闻,播音员富有磁性的嗓音从电视荧幕里传出来,正在播报联盟三审开庭过后对乌纳将军的处决结果。
钟衍手指头没听大脑使唤,习惯性又按了一下换台键。
等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再后知后觉按了遥控器往回调,刚才的新闻却变成了一档真人秀的娱乐节目。
秋天的蚊子毒得要死,钟衍腿上被叮了好几个包,昨天一晚上没睡好。
今早顶着两个大黑熊猫眼起床,刷牙洗脸后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先惦记着把后院的几坛子酒搬到门口。
一会儿鹏哥的小面包开过来、东西直接就搬上车,省得让人等了。
装果酒的那个坛子起初是钟衍问邻居借的,用得时间比较久,看到手指沾上了液体,钟衍这才发现密封盖的胶条好像出了点问题,于是蹲到地上、歪着头开始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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