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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原本寡淡的神色,听到他的话,蓦地一沉:“你回你的家,别管那么多。”
伏安:“小叔的身体虽然转好了,可最多只是拖得几年。
朝夕相处,小婶或依旧会被小叔所吸引,可小婶现在不过十七,再过十年也就二十七,到那时若小叔不在了,小婶怎么办?”
“留给念想,留给支柱也好,再有多个孩子袭爵,小婶才能一直安然无忧。”
伏危并未见得自己有多看中那个女子。
只是,他不否认自己会被她吸引目光。
娶她不过因她的身份,不想她被歹人所利用,给大冀无端招祸。
还有几分的兴趣。
可谁会知道这几分兴趣会不会随着时间积累,至于积累成什么样,谁能知道?或许到那时,他会考虑给她留个子嗣,让她后半生无忧。
但那时便是他会愿,她未必见得会愿意。
且起码现在的他,子嗣并不在考虑中。
那几分不耐也没了,淡淡道:“往后如何,且走一步且看一步。”
伏安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闲淡一般的道:“那个伏安似乎挺胆小的,若是回来了,小叔便说是你去接的,这也是让他信任的最好方法。”
伏危在旁,不知深思什么,只浅淡的“嗯”
了声,算是应了他。
大婚如期而至。
经过繁琐的礼节,与做坐着轮椅的伏危拜了堂后,便被送进了新房中。
望着新房,虞滢有些恍惚,想起了在玉县时做的那个与伏危成亲的梦,她觉得现在似乎与梦境有些许的重合,但又不像。
恍惚片刻后,她摇头一笑,还真魔怔了,那不过只是一个梦而已。
很快就端正了自己现在算半个人质的态度。
没有人敢闹伏危的洞房,他也早早归了新房中。
有喜娘在旁,便是做做样子,合卺酒自然是要喝的。
合卺酒罢,喜娘和婢女才退出了屋中。
虞滢拔下头上的珠钗,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后,去耳房洗了脸,又给伏危端来了温水。
伏危看着面前的水,又抬头瞧她:“你还真没半分新嫁娘的羞涩,从容得好似这本是你的屋子。”
()虞滢知道是假的,自然没有太大的感觉。
笑了笑,说:“侯爷应当也不想见我扭捏。”
确实,落落大方总是让人舒适。
他洗了手和脸,虞滢道:“我去让人准备热水给侯爷泡脚。”
待盥洗过后,才算夜深。
虞滢主动道:“晚间我睡外间,侯爷要喝茶便唤我。”
天气冷了,虞滢在柜中寻了一床被褥铺在外头的长榻。
随即又开始帮他收拾着床榻上的干果。
伏危望着屋中忙碌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一刻停歇的,为这以前冷清得屋子增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填补这屋子久存的孤寂窟窿。
伏危指腹暗暗摩挲着。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也好似有些尝到了梦中自己有妻在侧的滋味了。
忽然间,他并不想那么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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