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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道:“沈二娘子,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没想到是你,以为是小贼,才追了过来。”
他这话,倒显得她在无理取闹似的。
沈春宜刚想发作,转念又想到他跟她没见过几面,他认不出她的背影实属正常,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只余一丝委屈难堪。
见沈春宜不说话,谢端又道:“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你别生气。”
他又扫了一眼她一拐一拐的脚,“你脚受伤了,不能快走,若继续逞能,明日说不定都走不动路。”
她后日还要去品花宴,走不动路可不行,沈春宜停下了脚步,扭头看谢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树后的?”
她细细思索了一番,实在没想出哪里露了行迹。
谢端道:“你躲到树后时。”
“那你为何一开始不拆穿我。”
沈春宜皱着眉头问。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知道她在听墙脚,竟不当场拆穿,反而虚晃一招,又跑回来吓唬她,“你知道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你吓得魂都要没了。”
被她气呼呼的眼睛一看,谢端心底罕见地生出些愧疚,解释道:“我一开始只是怀疑,并没有十分把握确定树后有人。”
“那你为何走后还回来,且还兜了路?”
沈春宜追问道。
如果他原路返回,她可能就不会跑,也不会因此而扭到脚,擦伤手。
万一明日脚真的走不动道,那她岂不是白白错失了一次去品花宴的机会,下次品花宴还不知何时呢,光想着沈春宜就觉得很气。
谢端见她气得两颊鼓起,像他小时候养的那只极可爱的毛茸茸小鸭子,不自在地移开了眼。
“我本是走了,只是走到半道忽然觉得不对,便折回了,想到你如此警惕,且聪明冷静,可能已从树后逃了,便兜远了些。”
沈春宜一时不知道是该夸他第六感太强,还是该自认倒霉。
谢端见她沉默不语,开口问:“你为何在这里?”
他神态语气间没有质问的意思,沈春宜回道:“和家人来建国寺祈福,顺路来摘点桃花回去。”
“可是要做桃花酥饼?”
谢端问。
这话题转的够快,沈春宜愣了一下,想到他前几日连吃带买,吃完了还来问还有没有得卖的模样,顿时想作弄一下他,好报他刚才吓唬她之仇。
便一本正经地道:“不是,采些许回去晒干,好做香囊。”
谢端闻闻言觉得有些可惜,“这花涧的桃花香味浓郁,且肥大,用来做桃花饼、蜜渍桃花品质极好,做香囊倒是暴殄天物了。”
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家食铺若新上些桃花饼,桃花饮子,生意定更红火。”
啧啧啧……这人为了吃也是拼了,竟然都帮她考虑到店铺生意了。
沈春宜故作苦恼道:“我家人手太少,摘桃花又是件细致活,且这花没几日都谢了,实在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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