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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今天一回,”
谢沉珣微有沉默,他不常拒绝她,也没怎么应她,只走进书房,“下次不可再如此。”
作者有话说:小修结尾拍拍,房开好了,床铺好了(bhi)侯府除了谢沉珣外,其他主子皆年幼,谢氏免不得劳累些,她昨晚深夜看账簿,今天起得有些晚了。
她呷口茶汤漱了漱口,又拿温热巾帕擦脸擦手,随口对丫鬟道:“让厨房去备些枣泥糕,翎姑娘和四姑娘都爱吃。”
丫鬟福身应声退下,谢氏披上素净蓝衫,出厅堂来用早膳。
服侍她的沈姓嬷嬷在点沉香,圆形盘螭纹香炉纹路繁复,立在香几上,缥缈烟气袅袅升起。
沈嬷嬷盖上香盖,过来跟谢氏说起虞翎又去了藏书阁。
红木桌上只摆些清粥小菜,一碟炸糖果子,一屉肉馅包子,青玉筷箸并列放筷枕。
侯府现在不宜太过奢侈铺张,谢氏发髻用木簪绾起,只叹道:“翎姑娘聪慧,很多东西一教就会,可惜身子实在差。”
沈嬷嬷回:“京中大夫多,再养几年说不定这病就过去了,现在谁见翎姑娘都要说声好运气,四皇子乃人中龙凤,以后还说不准会怎么样。”
谢氏拿勺搅清粥,道:“当年她姐姐还叫我一声干娘,现在我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提,好好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就在侯府得了恶疾?”
虞翎姐姐叫虞泉,样貌虽不及虞翎,但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生了一张爱笑的脸。
这两年侯府实在是不太平,虞泉走后,谢氏大哥也没了,现在连大嫂都不在了,外边不是传侯府风水不好,就是暗指有个天煞孤星,克妻克父克母。
要不是谢沉珣有出息得圣上重用,明面上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姑奶奶仁善,换了别家,定不会对两位虞家姑娘这么好,可……”
沈嬷嬷犹豫一会,朝后摆手让丫鬟出去,俯身低声道,“老奴听下人说以前侯爷领虞姑娘进藏书阁后,经常会待很久,这孤男寡女待在一块,传出些什么都不清楚,不如以后派个丫鬟去看着?”
谢氏手一顿,抬头打量眼前这位老嬷嬷,脸上似笑非笑,道:“你是想把你女儿送到沉珣房中?”
侯府规矩严,不允许有下人爬床的事发生,有违礼数,沈嬷嬷没想到小心思被戳破,脸色一变,立即跪下来道:“老奴不敢。”
谢氏能被请回谢家暂代事务,自不仅仅是因为先平阳侯妹妹身份。
将军府上下唯谢氏命是从,就连宣武将军也是个妻管严,手段可谓老练。
她把掌家权交给虞翎,是觉得这小姑娘手脚干净,守规矩,即便是日后新妇入府,两人也不会起太大争端。
“如果沉珣在,你一家我是要发落出去的,”
她两句话就把地上的沈嬷嬷吓得满头大汗,正急急忙忙要解释,又听谢氏话锋一转,“不过沉珣修身养性,不近女色,还信老和尚的话二十五之前不碰女子,我确实不满,你女儿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如若自己成了事,让沉珣怜香惜玉,那我管不着。”
沈嬷嬷险些没反应过来,一脸错愕,回过神后才发现她并不反对这件事,又惊喜起来,连连千恩万谢。
谢氏只淡然而过,曾有大师批命谢沉珣命中带煞,不宜入世,倘若入世,未满二十五不能动淫|欲之念,易造杀戮,他父亲特地去普光寺求了高僧开光的珠串。
她随军多年,不信神佛鬼怪,也不可能像别人样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
谢氏担心的是他有难以言喻的隐疾。
“沉珣受圣上重用,翎姑娘又是未来的四皇子妃,清白人家,若你把消息传出去影响沉珣仕途,”
谢氏喝口粥,眼睛都没抬,“缝了你的嘴。”
沈嬷嬷本就是臆断之言,顿时被这话吓得不敢再说模糊的话,连连应声。
……让男人不娶妻的法子不多,都上不得台面,可虞翎只有一个姐姐。
虞翎和谢沉珣呆得久了,来谢氏这就比预定时间要晚些,但也没迟到,手里牵着半路遇上的谢四。
她素来对别人的视线敏锐,刚踏过门槛就抬起头,对上一道目光。
是个四五十的婆子,那人立马心虚躲开。
谢氏院子清静,因谢大夫人丧期能用的丫鬟不多,里边下人长什么样同谢氏关系如何,虞翎大多都记得。
虞翎眉梢微抬,上前给谢氏请安。
雕刻吉祥纹的窗子被支起,屋外庭院种常青小叶黄杨,鸟停在树间叫鸣。
谢家家大业大,有三位管事管田产庄子收租虞翎,两位管事负责库房出入,另有位大管事,姓冯,在谢沉珣手下办事。
冯管事今日出门办事没到,面前几位虞翎只认得一个,这回站在谢氏身边认了全乎,细细问过几个末节,便算是晤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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