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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捕头不明所以地望着孟杼轩,“有,不知大人此话何意?”
孟杼轩凝神思索了好些时候,“齐将军醒了没?”
“还没。”
“郑捕快,今日想是慕容若言要从姜布山夜袭。
我欲带五百人马在山中设下埋伏。
眼下齐将军伤势甚重,余下的人马交与你,你可是能代齐将军守城?”
他负手竖眉,一派威严地望着郑捕头。
郑捕头虽然彼时在江洲沾了县太爷的余光是作威作服了些,但领兵打仗本不是易事,这般大任想来是担当不住,郑捕头有些发抖,“大人……小的怕是不行,要是、要是守不住,岂、岂不是辜负了大人的厚望……”
孟杼轩冷声道,“现如今,大敌当前,你这等贪生怕死?”
郑捕头“趴”
地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恕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孟杼轩沉声道,“今日要走一步险棋。”
他顿了顿,“若城中形势有变,你就在空中燃烟弹告知于我。”
郑捕头哆哆嗦嗦道,“大人……浦丘不是已经退兵了么?”
孟杼轩朝郑捕头走近了一步,语气狠厉了些,“今夜若守城不住,你就提人头来见我!”
待那郑捕头撤下,他回身对我道,“千织,你对姜布山应是还算熟悉,今夜同我一起过去,可好?”
我点点头,问他,“你有几分把握打赢这场仗?”
他拧了拧额头,淡淡道,“一分。”
我好是懊丧,“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盘下那醉宵阁了。
刚当上掌柜的没几天,就打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呐。”
孟杼轩似带打量地望着我,突然问了一句,“没了醉宵阁,同我一起过日子可好?”
我抚了抚衣裳,干笑了笑。
其实,我已年近二十,在大沂多少姑娘在这个年岁已经为人妇、为人母。
我这一生何其坎坷,白白蹉跎了那些最美好的年华。
眼下这光景,心里虽不想孤独终老,但确也是由不得我。
这半年里头,刘夫子苦口婆心地劝我,已然豁达了许多。
已经过了那心动的年纪,想着能寻个好人家,不图他生得多潇洒,家世多显赫,只要能好好处在一块过过日子也就罢了,但没成想,我这厢将将放宽心,就打起仗来,好是浮萍。
他倒是有些认真,凑过来看着我。
我不得已,摇了摇头,“不大愿意。”
他轻叹了口气,柔声道,“彼时是我负了你,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原谅我么?”
我稍一琢磨,眼下这情形好像是我眼界太高,看不上他一般,“其实不是。
原先那些事,你让我再一桩桩数起来,也是徒增烦恼。
那时候我也确是怨你,但眼下都过去那么许久,再说怨不怨的实在是矫情得很。
何况你也曾替我解毒,这一来二去我们也算扯平了,谁也没欠谁。”
说着说着,我竟是有种普渡他的感觉,更是想把这些年来心里头那点觉悟说与他听,“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我们就不要提了罢。
你看你,以后也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人,更何况你从来都不缺那桃花,日后定是能遇上位贤良淑德的人儿,替你打点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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